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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节

  我说我只是争取把她变成女朋友,至于成不成,这个我还不知道。
  母亲继续追问,说啊,这样啊,那女孩子长得怎么样?我跟你讲,女孩子呢,不要找太漂亮的,这一漂亮吧,就娇气,你还罩不住,回头化妆品七七八八的,还费老鼻子钱,得善良、孝顺、知道疼人,另外身材也很重要,你小子不要光看人家胸口,要看屁股——屁股大的,好生养……
  呃!
  我的亲娘唉,你儿子在这里伤心欲绝,你在旁边跟我说这些合适么?
  什么胸口屁股的,咱们的谈话能不能正常一点儿?
  我无力地挥了挥手,说妈,我回房了。
  正郁闷着,母亲又摸出了一张小纸条来,说这电话号码,你不要了么?
  我回过头,接过那纸条来,瞧见上面有一串手机号,惊喜地问道:“这是昨天那个叫做念念的女孩儿留下来的?”
  母亲笑着说不然呢?
  我忍不住亲了一口我母亲的脸蛋,说亲娘,你总算是做了一回靠谱的事情。
  说完话,我匆匆忙忙地跑到了座机旁,拨通了电话。
  听筒里,一直“嘟、嘟”地响着,就是没有回应,不过我就是不放弃,反复地拨打着,一直打到了第五次的时候,终于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一迷迷糊糊的声音:“喂,谁啊,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念念!
  我欣喜若狂,对着电话那边大喊,说念念,我是陆言——我是陆言啊,不好意思,你昨天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没有接到,你在哪儿呢?
  苗女念念听到了我的声音,懒洋洋地说道:“哦,是陆言啊,我们在哀牢山蛊苗这儿呢,下一站应该就会前往大娄山,在接下来的行程,应该就是苗岭一带,估计再有三四家,就到你们敦寨蛊苗了;打电话给你呢,是想跟你提个醒,让你最好在敦寨等着,要不然碰不到人,岂不是很尴尬?”
  我听到她调侃的声音,不由得苦笑,说念念咱自己人,别这么说,这么久了,你还好么?
  苗女念念毫不留情地揭穿我,说得了吧,你是想问虫虫姐还好吧?
  我讨好地笑,说都一样,都一样。
  苗女念念听见我低声下气的,便忍不住笑,说好了,不逗你,跟你说吧,我们在四排山分别之后,虫虫姐就发了狠,这一路过来,又连挑了三家,算上两家找不到踪影的,我们已经过了八家了,过程曲折,但还算是一帆风顺吧——我跟你讲,虫虫姐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
  我傻笑,说那就好,那就好,对了,她现在还生我的气么?
  呃……
  电话那头稍微地迟疑了一下,我一愣,立刻紧张起来,说不会吧,她对我还是很生气么?
  苗女念念说这倒不是,我跟你讲啊,我之所以打这个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一声,如果你再不过来,说不定虫虫姐就要给被人抢走了。
  我惊诧莫名,说什么,什么个情况啊这是?
  念念说我们过哀牢山的时候,碰见了这边的一个阿莫,那小子是哀牢山蛊苗神婆的关门弟子,据说这神婆当年也是一个顶尖人物,这阿莫也学得一身本事,虫虫姐也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他打败了。
  所谓“阿莫”,在苗语里面的意思是很优秀的年轻人,我心中一跳,说然后呢?
  念念说那阿莫呢人挺好,虽然被打败了,但却能屈能伸,与哀牢苗蛊热情地招待了我们,在得知虫虫姐是准备挑战完苗疆三十六峒之后,就跟自己的师父请愿,说想跟着一起去历练一下,结果她师父同意了。
  我一下子就跳脚了起来,说他师父同意了管什么用,咱不带他玩儿就是了。
  念念在电话那头悠悠地说道:“呃,关键是——虫虫姐似乎也没有什么意见……”
  啊?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入了谷底,说虫虫到底什么意思啊?
  念念说我怎么知道啊,那阿莫一直围着虫虫姐献殷勤,我感觉虫虫姐好像并不怎么排斥他,而且好像还挺喜欢他的安排,就觉得不对劲,想着这事儿多少也得跟你说一声,毕竟咱们也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
  我着急了,说不会吧,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好的,虫虫会稀得搭理他?
  念念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这才说道:“陆言,实话跟你讲,那阿莫长得又高又帅,修行又好,性子还阳光,笑起来帅呆了,要是他这么对我,说不定我都得沦陷进去了。”
  啊……
  念念的话语给我带来了强烈的危机感,一直到挂掉了电话,我还有些难以置信。
  虫虫,她怎么可以喜欢上别人?
  她不是应该只在乎我么?
  我想了许久,突然想笑了——我曾经那么严重的伤害过她,又怎么能够奢望她一直喜欢我呢,而念念说那叫做熊飞的男人又高又帅,比我可强上不少,我又怎么能够阻止她找寻自己的幸福呢?
  如此痛苦了许久,我不断地回想起跟虫虫认识、交往的种种往事,突然间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对了,我和虫虫才是天生的一对,那家伙才是第三者啊?
  凭什么我在这里顾影自怜,像个卢瑟一样凄凄惨惨?
  我现在最需要做的,是跑到虫虫跟前去,表明自己的立场,把那个女孩儿追到手上来,并且跟那个情敌宣示一下自己的主权啊?
  像虫虫这样的好姑娘,倘若是让我给错过了,我这一辈子肯定都不会开心快活的。
  这般想着,我再也没有犹豫,回到房间里收拾起了东西来,母亲见我风风火火的,说你干嘛啊,跟火烧房子一样?
  我说妈,你儿媳妇快要被人给拐走了,我得赶紧过去掌握一下场面。
  母亲说都没影子的事,你少在这里跟我画大饼。
  我没有再跟她多讲,收拾完东西之后,便与她草草告别,然后让我父亲开着摩托车,送我去镇子上坐车。
  哀牢山在滇南春城以西,我现在坐车去县城,然后转车去黔阳,坐飞机抵达春城,应该很快。
  我离去的心思匆匆似剑,而在半路上却给拦了下来,一辆警车路过,摇下车窗来,却是马局长,他冲着我说道:“去哪儿呢,你电话怎么老是打不通,正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