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玲珑哪里想到自己信赖无比的胡强竟然在酒中下了迷药,两杯下肚之后便直接晕了过去,当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处身于一个风格别样的陌生房间中,可若是明白人看了这屋子的布局,便知那是什么风格了……
在那里,她被一个日本人糟蹋了,事后赵玲珑也曾想过寻死,但始终没有足够的勇气,如此一来,日复一日,赵玲珑饱受了近一个月的惨无人论的蹂躏,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已经彻底的崩溃,脸色越来越差的她逐渐失宠,这日本人似乎也是玩够了,便将她送上了一辆押着另外六个女子的卡车。
这车上的六个女子,无疑也都是被掳去给日本人泄欲的中国女子,这些女子有着相同的悲惨命运,虽恨透了这个世道,但却无力反抗,唯有听天由命。几经周转,她们在诸多鬼子的军营驻足,被数之不清的鬼子压身,饱受了人世间最为凄惨的折磨,一路下来,从军官到士兵、再到伤员,从营帐到野外再到碉堡,最终,青山镇外十余里处的碉堡,成了她们七个女子的最后归宿……
看完这一整本册子上所记载的故事之后,徐云德很是无语,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人间悲剧!”随后,便将册子随手丢到了一遍,翻身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在梦中,他见到了那七个女子,身着艳丽的衣衫,满脸欢愉的在百花从中唱歌、跳舞,身姿是那么的美丽,歌声是那么的动听,就仿佛是七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令人沉醉……
第二天一早,刘萍和王长贵最先起身,徐云德还在酣睡之中,此外孙季和二奎两人也尚未醒来,刘萍只身去了街上,买了些早点回去。可在路上,却见许许多多的人皆像自己投来了一种怪异的眼神,就连给摊点老板付钱的时候,那老板眼中也充满了惊恐。
王长贵则替二奎和孙季看了看病况,又为他们喂了些丹药,随之便来到院中,独身坐在石桌旁,不知想些什么心事,不多会儿功夫,见是刘萍来了,他抬眼问道:“丫头,方才你出去,有没有感到什么与往日的不同之处?”
刘萍立马点头答道:“大仙,我也正纳闷儿呢,为什么街上的人看我的时候,似乎都十分恐惧呢?”
王长贵道:“昨夜我一时大意,未及放出食声鬼便进来与女鬼恶斗,其间那些女鬼的叫喊尽数叫旁人听去了,今早你又从这宅子中走出去,他们见了怎么会不惊惧?”
刘萍一听,顿时恍然大悟道:“我说呢,那……那我们用不用去街上给大伙儿解释一下……”
王长贵摆手道:“不必,事已至此,就随他去吧!”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又去了徐云德所在的房间,把他叫了起来,三人一同吃了些早点,而后徐云德又托人去了趟一沟,告知孙圣葵说他儿子儿媳在镇上有些事情要办,过几天自会回去,叫他老人家无需担心。
做完了这些琐事之后,王长贵和徐云德两人坐在院中交谈了起来,徐云德将昨夜在屋子里翻出的册子中记载的那些事情,给一股脑儿讲了出来,王长贵听后,神色也是颇为无奈,长叹了一声道:“这样吧徐兄弟,你我去找些人,替那七个苦命的女子建个坟,也好叫她们入土为安,虽说尚有一个逃了出去,但毕竟她们会变成这般恶鬼,也尽是命运使然,天意所指呀。”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后便去了镇上,找了些劳力,并与王长贵一道儿,带着她们去了镇外的碉堡,王长贵还特地替她们的尸骨做了场法式,而后便直接以那碉堡为冢,建起了一座坟,因为这坟墓之中埋着七个女子的骸骨,所以便被人称作七女坟,关于这七个女子的流传,后世演化出了许多种版本,但大多都是青山镇上的人,抓住小邵、二奎的事迹,加之夜里的鬼叫声,胡乱编出来的,而那真实之事,却少有人知。
刘萍等人,在青山镇住了三日,期间,王长贵与徐云德每日外出找寻线索,却一直都没有发现小兰的踪迹,甚至连周围的村子也都跑遍了,并无一人曾看见过小兰的踪影。其间徐云德也曾提到过王长贵以小兰头发找寻二奎之事,问能否以相同的手段来寻找小兰,可王长贵却是摇头说道:“男女有别,且小兰体内藏有其它阴魂,此法难通……”
此时,孙季和二奎也先后苏醒过来,那二奎对自己所做之事竟是全然不知,当他得知小兰失踪了以后,就像丢了魂儿似的,拖着尚且疲倦的身子,每天与徐云德一起外出寻找,拉也拉不住。
这天夜里,徐云德带着二奎从外头回到吴家宅院,见孙季、刘萍以及王长贵三人正坐在院中商谈着些什么,徐云德以为是有了小兰的消息,心中一喜道:“老道,是不是有线索了?”
王长贵叹息一声,随之摇头说道:“小兰那娃儿已经被恶鬼缠身五日之久了,按照正常情况推测下来,她本人生魂定是遭到吞噬,纵使是找着了,也绝难救活……”
二奎一听,顿如晴天霹雳,一屁股墩儿软倒在地,原本身子就没有完全恢复的他,如今又遭此打击,已然是崩溃了,只见他双目无神的嘀咕道:“不会的!小兰绝对不会死的,她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娃儿,她若是死了,孩子不也没了吗……”
第194章 大凶之卦
孙季他这副模样,也觉心酸,走上前去蹲到二奎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二奎兄弟,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福祸,这些都是天意注定,你……”但话说到这里,便也不知接下去该怎么讲了,唯有连连叹息。
这时,王长贵也起身走了过来,对满脸颓唐的二奎说道:“媳妇儿没了还能再找,你若就此消沉下去,家中那年过七旬的老娘怎么办?你是家里独苗儿,也是顶梁柱,若是你倒了的话,你觉得你老娘还能活吗?”
“娘……我娘……她还好吧?”二奎听了王长贵的话后,眼中终于算是有了些色彩,离家这么多天,想必家中的老母亲定然担心死了吧!
孙季说道:“放心吧,前几天徐大哥已经找人给你家里头带去话了,这几天你老娘都在丁二家里吃住,好的很!”
王长贵继续说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如今小兰没了,对你娘而言已是个不小的打击,倘若你在像先前那般要死要活,你叫你娘咋办?”
二奎此刻已经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悲切,放声痛哭起来,并一边说道:“王大仙,您说的极是,小兰没了,我不能连老娘都没了呀……我……我这就回去!”说罢,便慌忙地爬起身,转身就要回村。
孙季见状,急忙上前拦住了他,说道:“你想通了就好,只是今夜已经晚了,还是等明儿天亮,与我们一同回去吧!”
二奎连连摇头道:“孙大哥,我一时也不想等了,你就别拦我了,我这就走,好些天没有回去,我娘他一准儿担心死了……”
见他去意已决,孙季无奈地看了看一旁的刘萍,只见刘萍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走吧,路上多加小心,等明天我们一会去就去你家中看你。”
二奎点了点头,随后抹了一把眼泪便转身离去。院中四人看着他的背影,皆是心生酸楚,原本甜蜜的小两口却遭此劫难,这究竟是谁之过呢?是天、还是地!
第二天一早,众人便离开了青山镇,往一沟村赶去,徐云德也与他们同行,说是惦记他那辆洋车,但实际上是什么原因,王长贵心里清楚,只是并没点破。
回到孙家,此时孙圣葵正在院中浇花,见识刘萍一伙人来了,急忙放下了手上的活,迎了上去,问道:“怎样?小兰找着了吗?”
刘萍一听,顿时疑惑起来,但转念一想,昨夜二奎回村晚,多半公公还不知此事,便开口答道:“小兰还没找着,只是大仙说她或许是凶多吉少了,昨夜二奎倒是先回来了,怎么您不知道?”
“二奎回来了?”孙圣葵闻言,顿时大惊道:“今儿一早我还去了他家,给老婆子捎去了些点心,怎么没有见着二奎的影儿?”
“什么?”二奎他没有回来?
王长贵等人一听,顿时大惊起来,刘萍说道:“爹,昨天晚上二奎自己只身一人回村,就像是中了邪似的,我们谁都拦不住,如今都整整一夜过去了,应该早就到了吧!可若他没有回村的话,那会去了哪儿?”
孙圣葵听了这话之后,也顿时疑惑了起来,说道:“这小子能跑去哪儿了?难不成是被那女鬼……”说到这里,将目光投向了王长贵,似乎像听听他是怎么看。
王长贵抹了一把胡须微微点了点头,随之掐指一算,说道:“夜走黄泉,路断魂,难辨前路,去难回,乃是大凶之卦,加之二奎前些日子被女鬼吸取了不少阳元,体内阴盛阳衰,本就易招鬼怪,我想那二奎此时多半已凶多吉少了!”
见王长贵神色黯然,徐云德听了他这番话后,心头一紧,随之说道:“若昨天夜里咱们把二奎拦下来的话,也多半不会出这事……”
王长贵摇头道:“昨夜二奎心意已决,纵使我们几个再怎么阻拦,也是无济于事的,或许这就是命吧……只不过先前我见卦中死里带生,虽说是九死之象,但还尚有一丝生机,所以说二奎若命里不该遭此难而亡的话,那么还尚有希望!要不这样吧,我们这就折回头去找找,那二奎是从镇上往村里赶来,就算真是被女鬼劫去的话,在路上多半也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刘萍和徐云德一听,急忙点头,于是三人便告别了孙圣葵爷俩,沿着进城的路追查而去。
在路上,徐云德突然又想起了在赵玲珑房中看到的那个册子,想起了册子上所记载的事情,心里头不禁对那赵玲珑又升起了些许同情,若以徐云德往常的性格,对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多半是爱理不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可为何这次却对这个素未谋面的赵玲珑却是这般的念念不忘,这一点,就连他自己也有些搞不清楚。
王长贵一路端着罗盘,全神贯注的盯着阴针的变化,但直到他们都快要进镇了,也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动,最终不得不叹了一口气道:“果不其然,那女鬼附身在小兰体内,借助她身上的生人阳气来掩盖自己的阴气,使得我这罗盘无从寻出她的方位……”
刘萍见找寻的结果与前几天无异,也是有些伤神地说道:“大仙,这么多天过去了,你跟徐大哥都未能找到那女鬼的踪迹,今日又怎么这么简单的就寻得呢!”
王长贵点头道:“阴阳罗盘的阴针既然探查不到那女鬼的方位,也就说明小兰还没有死,因此它才能一直借助她的躯体栖身,并加以掩护,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一直处于发呆状态的徐云德突然开口问道。
王长贵答道:“只不过小兰即便没死,但被女鬼附身这些日子,阴气入体太深,神智多半也被其抹灭,就算我们能找到她,想必也没得救了,如若我猜得没错的话,现如今的小兰,多半就是一具尚有一丝气息存在的行尸走肉而已。”
徐云德闻言,神色稍微有些黯然,低声自语道:“赵玲珑,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王长贵和刘萍闻言,皆是有些诧异地看了看他,随之又相互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投向了他处,没再多言。
三人沉默良久之后,王长贵摇头说道:“咱们暂且还是先回去吧,那女鬼若不想出面,我们绝难找出它的藏身之处,这般在路上耗着也不是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