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捅了捅所长:“快烧纸钱,说对不起。”
所长吓得哆哆嗦嗦,一脸虔诚的向火盆里面扔纸钱,嘴里诚恳的道歉。
然后,我听到头顶上滚雷也似的一声大喝:“你为什么害我。”
这一声实在声势浩大,而且又在头顶上,自上而下的压下来。即使是我,也不免心惊胆战。而所长,干脆就吓得坐倒在地了。
我抬头看了看,发现整个屋顶上的黑气都形成了一张巨型的脸,正在狰狞的望着所长,那种表情,绝对是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所长坐在地上,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而那张脸却没有再说话,整个的慢慢压下来。
黑云压城城欲摧。
所长已经快要崩溃了。忽然,我看见他把右手伸到上衣里面,看样子,是想把桃木剑拔出来。
我忽然想起在医院的时候,鬼胎说的话来。所长身上煞气很重,现在鬼胎还不能动他。
虽然不知道所长身上有什么煞气,以及鬼胎和这种煞气之间的力量是怎么算的。但是我明白,今天只要不轻举妄动,鬼胎应该奈何不了所长。我只要保护好其他人的安全,然后找出真相,消除鬼胎的怨气,救走无双。这件事就算大功告成了。
于是我连忙跳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别动,别跟他硬拼。”
所长被我拦住之后点了点头。
我慢慢的站起来,仰头看着头顶上的鬼胎说:“所长说,他不记得曾经害死过一个胎儿,你是不是记错了?”
鬼胎慢慢说道:“不可能,我感应到的怨气不会错的。”
我挠挠头,看看所长:“要不然你胡乱认个错算了,冤有头,债有主。先把无双放了再说。”
所长小声的说:“你觉得我认了错,他会放过我吗?”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好像不大可能。”
我急的抓耳挠腮,看看鬼胎。鬼胎说怨气不可能有错。看看所长,所长又说不记得。
我权衡了一番,在人和鬼之间选择了相信鬼。
然后,我一把揪住所长的衣领:“麻痹的,你是不是撒谎了?”
所长一脸茫然,几乎快要哭了:“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记得了。”
忽然,他瞪着眼睛说:“你刚才不是说,这个鬼胎是有人领进来的吗?会不会有人害我?对对对,肯定是这房子不干净,我搬过来之后一直身上发冷。”
我伸手放开了他:“你自己做了亏心事怨什么房子?更何况,你这屋子里面冷,是因为阴气重……”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我记得我和无双刚刚来到所长家的时候,曾经去过他老婆屋子里面一趟。当时我们俩感觉到那张床附近很冷。
本来我们俩要看个究竟,但是当天晚上忽然出事了,所以一直没有顾得上。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这件事来,心里想到:“难道,秘密在那张床上不成?”
想到这里,我快步向所长老婆的房间走过去。
所长不明所以,一叠声的问:“许大师,你要去干嘛?”
他不敢独自面对鬼胎,跟在我身后走进来了。
我们两个一走到这屋子里面,马上感觉温度低了好几度。
我搓了搓胳膊,问所长:“你没有什么感觉?觉得这里很冷?”
所长想了想:“可能这里是阴面,太阳照不到,所以比客厅里的温度低一些。”
我摇了摇头,实在不能认同这种说法。
所长夫人仍然怔怔的躺在床上,像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似得。
我指挥着所长:“让你老婆让一让,这张床下面可能有古怪。”
所长夫人看见我一个毛头小伙子在屋子里指挥,脸上不由得露出怀疑的神色。然而,所长却已经完全相信我了。伸手把所长老婆扶起来,慢慢的掺到一旁。
在所长老婆走动的时候,我一眼瞥见她的肚子上面泛着淡淡的黑气。
我叹了口气,她的这个孩子,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了。
看着这张床,我第一反应是小玉家的木床,魂魄被吸走之后,在床上留下红色的印记。
我抽出怀里的桃木剑,先把被子褥子挑到地上去了。
然而,床板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异象。我不由得有点诧异,难道我估计错了?
我弯下腰去,想看看床底。
这时候,我发现所长家的大床实在比小玉家的高级多了。这床下面带着两个柜子。
我拽了拽,把柜子拉开了。里面杂七杂八的放着一些东西。
我正要把这些柜子推回去的时候,忽然,我感觉手上一阵冰凉。不是普通的那种冷,而是有一阵阴风吹到身上,透进骨头里的感觉。
我低下头,慢慢的在里面找起来。把一些针头线脑的杂七杂八扔出来之后。我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圆圆的铁盒子上。
这铁盒子不小,而且看起来很旧了。锈迹斑斑。我的手碰了碰它,感觉很凉。
我用桃木剑捅了捅它,感觉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