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节
强哥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我下去吧,我当兵时有过类似训练,比你更合适。”说着就要脱外套。
“不行,你左手的骨折愈合时间不长,受到冷水刺激会落下病根的。”我赶紧拉住他手臂阻止,随即脸色一正,对他还有叶子小十道,“你们干嘛这么紧张兮兮的,我不过是潜下去瞧瞧,又不是去送死,有没有收获几分钟后都会上来,别再劝了。”说完将衣服全脱了去,只剩一件内裤,被寒风一吹,皮肤上鸡皮疙瘩瞬间起来。
他们见我如此执着,也只好沉默应允,缓缓将竹竿伸进井里,一直触碰到水面,不过脸上始终写满了忧虑与担心。
“小伙子,水底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劝你还是别下去了。”我抓住竹竿正要爬下去,在旁边烤火的一个捞尸村民,头也不转地说了这么一句,语气颇为高傲和轻蔑,似乎只有他们专业人士才能下水,其他人就是去送死似的。
我忍住心里的不服气,强挤出一丝笑意:“多谢大叔提醒,我就是下去试试,一旦有问题立马上来。”说完嘴里含着铝合金防水手电,双手攥着竹竿,脚蹬着圆井内壁石块间的缝隙,缓缓攀了下去,站到了两米之下的第一圈环形石台上。
松开竹竿后我蹲下身子,用手沾了点冷水拍在胸膛上,适应了下凉度后,转身用手抓着石台边沿,缓慢将双脚探进水中,登时,一阵透骨的冰冷自下而上蔓延至全身,令我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我知道必须趁着身上有股冲劲赶紧下去,否则躯体上的寒冷,加上心理上的畏惧,会越来越胆怯,于是攥着手电一咬牙,将头没进水中完全潜了下去。
冰冷的寒水刺激着脸上的每一根神经,头瞬间就懵了,差点昏过去,忙极力克制着尽量保持清醒,眼睛睁开后被充了水,有些发涨,只能看到周围一片白色,雾蒙蒙,忙使劲眨了两下,才稍微看得清楚些,尽是清澈的井水。
我摆动手臂和双脚,快速地朝下游去,凭着感觉大约下降了十五六米,手电光亮照去,四周的井水变得有些浑浊起来,纷扰的黑色污垢犹如无数的虫蛹,上下浮动着,大概是先前两根竹竿搅动的缘故。
看来马上就到井底了,我双手呈掌状在眼前挥舞了几下,想要拨开浮游的泥垢,让视野稍微清晰些,但没有用,这些泥垢实在太密集,赶走一些,另一些又涌了过来,没完没了
虽然前方黑乎乎的,看起来很模糊,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朝下潜去,还好几米之后就到了井底。手电的功效已经不大,只能看出笼统的起伏,根本辨析不出来究竟有什么东西,没办法,我只好身体朝下,伸出一只手摸索。
这种感觉实在太窝心,手指经常抓到软不拉几的烂泥,它们还会塞进指甲缝里,让里面有一种充实的触感,有时候泥巴里面还夹杂着碎石与玻璃片,所以也不敢使劲,生怕割破掌心,只能一点点地从身旁逐渐扩大搜索范围。
井底除了泥巴外,还有很多杂物,譬如破烂的草席、肆意摇曳的水草根、芦苇或者玉米的秸秆、甚至于一些动物的柔韧羊膜,这些东西不知为何会被丢弃在井里,构成了纷杂错乱的井下世界,但惟独却不见有华村长的尸体。
摸索了三四分钟后,身上的冰冷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阵阵酥麻,我知道必须要上去了,但恰好此时,灯光的尽头,突然瞥见几米外有一长形的黑影,心里顿时一阵激动,犹如暖流般支撑着我放弃上浮,朝前游去。
近了之后用手一摸,似乎是死人,忙抓住后掀了过来,呼啦一下,黑色东西表面的泥头散去后,竟真是一具僵硬的男性尸体,头发乌黑茂盛、肤色光滑紧蹙,没有丝毫的腐烂迹象,想必死的时间应该不长,从煞白的年轻脸庞一眼就断定出,这不是华村长
心里一阵错愕,没想到这井里还有其他的尸体,想想应该也是华阴村的人,于是用手拽住了他的衣襟,用力朝上游去。
几米之后,越过了黑色的泥垢地带,回到了清澈的井水区域,正要加速往上游,突然感觉攥着尸体的手有异样传来。心中一惊,忙低头用手电照去,惊悚地发现,男人的尸体在轻微晃动,这种晃动并不是因为水流的作用引起的,更像是自己在扭动身躯,与此同时,他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丝笑意,狡黠阴森我一惊慌,手松了开,但男尸却没有朝井底沉去,而是缓缓地竖起了身子,脸上始终挂着诡异的笑,冷不丁地,伸手一把攥住了我的脚腕,虽然身上已经很冷,但他寒冰般的手,还是让我禁不住一哆嗦,忙本能地收缩,想要抽出腿来。
第六百二十六章诡异之夜(四)
年轻男尸攥在我脚腕上的手指,似乎有着无穷力量,任凭我怎么使劲甩动,就是死死抓着不放,更甚的是,他竖立的躯体开始了下沉,连带着将我重新朝井底拉去。。。
无论是身上的热量散失,还是胸腔中憋闷的空气,都已经快到极限,再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再降到井底的话,即便能摆脱年轻男尸的束缚,也可能没机会浮出水面了此时已经到了性命攸关时刻,必须作垂死挣扎。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忙把身体蜷曲,将胳膊下探,用两只手扼住男性死尸的手腕,拼命地朝下拽去,想要让脚踝从他勒紧的手里摆脱。
不知道是我用力太大,还是年轻男性尸体已经浸泡一段时间的缘故,一下子,始料不及的,他的手臂是被我拽了下去,但却是从手腕处断了开,不仅骨头脱臼,皮肉也被“刺啦”一下撕裂。
望着残留在脚腕上的断手,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咯噔,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忙手脚并用想要把它弄掉,但它就像是黏在了上面,不管用手拽还是用脚搓,就是搞不定,似乎是忍住了我般。
我心说抓在上面就抓在上面吧,等浮出水面爬到井沿上再处理你,现在保命要紧,遂舞动手脚蠕动着身躯朝上游去,但几下之后就停住了,下面上传来锥心的疼痛,那只扼住我脚腕的断手,已经深深地勒紧皮肉里。
这种疼暂时掩盖了身上的冰冷与胸腔的憋闷,让我不得不停下游动,伸手再次朝脚腕上摸去,否则真怕自己会失去一只脚,抓住那只断手后用力撕扯起来,但毫无作用,它仍在不停地收缩,感觉已经勒到了我的骨头上,就要把脚踝骨捏碎。
情急之下,我双手开始掰动紧攥的手指,也是拼劲了所有力气,断手上的这根指头“啪”的一下断了,即便是在水中,这声音也是清脆地传入耳中。
愣了一下后,我继续掰起其他的手指头,虽然觉得有些残忍,但为了自保也只能如此,一根又一根,将断手上的四根手指头折断后,终于摆脱了它的束缚。
心里松了口气,刚要朝上快速游去,好尽早钻出水面,但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周遭不知从何时起,变得亮堂起来,这种光似乎不是是铝合金手电所发出的,就像是身处在无数镁光灯的照耀中心,有种眩晕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是我想要的,尤其是现在本就缺氧的情况下,只想更清醒一些,但一切并不是我所能控制的,白色光芒越来越亮,让我的视野更加模糊。
我心里急速地思忖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眼前为何会冒出如此强烈的光照来也许是缺氧的状况下脑子也不好使了,想了半天才弄明白,那就是眼睛充盈的井水太多,成了一个自然的聚光镜,手电发出的光线在瞳孔前得到了聚集,刺激了眼膜,造成了这一切。
得到这个结论后,我闭上眼睛揉了起来,再睁开的时候却发现四周仍旧是刺眼的光芒,而且这种光并不像先前感觉的那样模糊、花白,而是锐利刺眼
怎么会这样难道不是眼睛里充水的缘故是是幻觉我突然反应过来,不禁暗暗责备自己,怎么现在才领悟过来,实在太愚蠢了
想到这里忙用手去掐自己的手臂,果不其然,发现只有一股轻微的压迫感,丝毫觉察不出来任何的疼痛,于是不打算被光亮影响,挥动手臂朝上游去,但头一扬,就与一张煞白的脸庞来了个面对面,这脸是刚才那个年轻男尸的,不知为何会跑到了我头顶上
见就要触碰到它的鼻尖,我赶紧摇动手臂朝下潜去,与它拉开一点距离。
眼睛中灌入的水太多,再加上紧张,忍不住眨了下,谁知道再睁开的时候,上方的惨白之脸竟然消失不见了,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水域。
我愣了下神,随后明白过来,刚才看到的尸体面孔也是幻觉,遂暗暗下定决心,不管待会再看到或者发现什么,都不要再做停留,赶紧越过去浮出水面要紧。但有时候,很多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就像是有的人明知道抽烟有害健康,还是忍不住抽两根一样。
我还没有来得及往上游,周围的那些白色光芒中,突然冒出四个女人,年轻貌美、面色较好,更重要的是竟然都没有穿衣服,全赤身地围在我四周,正眨着妩媚的眼睛,做着风骚的姿势引诱我。
不想去看,但发涨的眼睛却不争气,忍不住在四个裸女身上扫视,她们真的很年轻,也就十岁的样子,身材曼妙、凸凹有致,上下的那两个地方很圆润和坚挺,如雪的肌肤在白色光芒的衬托下,更加晶莹迷人,让人瞄一眼就流连忘返,忍不住想入非非。
这是幻觉是幻觉
我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施加这样的信念,藉此来摆脱周围四个裸女的诱惑,但这种方法没用,心里虽这样默念,但眼神却一刻也不愿意在她们身上移开,毕竟,这种艳丽的场景即便是梦中也见不到,通过视觉撩拨着最原始的。
很快,四个笑靥如花的女子朝我游来,摆动双脚依偎在旁边,用葱白般的玉手开始在我胸膛上抚摸,并时不时地捏揉两下上面的小米粒,每一下,都有一种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令我欲罢不能想要放纵。
更加始料不及的是,她们纤细的玉手顺着肚子朝下游离,隔着内裤在我的腿间轻轻按揉,让我仅有的一点矜持与抗阻也丢弃,彻底招架不住,闭上了眼睛,任凭她们在身上肆意妄为。
朦胧之中感觉内裤被扯了去,腿间的那玩意在小手的搓揉下,非但没有冰冷的感觉,相反,有种燥热在逐渐扩大,并有些不受控制地膨胀着,想要释放,想要被加重地被搓揉。
终于明白为何古人说,今宵一刻值千金了,那种短暂的饥渴,为了得到满足,甚至于甘愿抛弃所有的一切,包括性命
忽然,脑海深处浮现出一幅画面,雪山,一望无际的雪山,一群人在陡峭的雪坡上攀登着,眼看就要到达山顶,但却渐渐地停住了,脸上浮现出异样的兴奋,或者用满心欢喜更合适,都不自觉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一件不剩赤身着,不消片刻,都面带笑容地僵硬了这种场景让我浑身一个抽搐,似乎预见自己的死状与他们无异,顿时燃起一股想要摆脱的渴望忙使劲用牙齿咬起舌尖。一丝咸涩的味道从嘴里滑进喉咙,让我抑制不住想要咳嗽。
第六百二十七章诡异之夜(五)
虽然深知自己处在井水之中,并且身体已经濒临窒息的极限,一旦咳嗽的话,即便呛不死,也会嘴里进水很快被淹死,但人生有三件事是掩盖不了的,那就是感情、贫穷和咳嗽,所以坚持了几秒后,终究忍不住张嘴咳嗽起来。。。
“咳”
只一下,冰冷的井水就涌进嘴巴,顺着喉咙朝胃里灌去,登时就有一种肚子发涨的感觉。
我赶紧抿住嘴唇,好保留住胸腔里仅剩的一点空气,待到嘴里冒出的气泡全都上升而去,眼前的视野又发生了变化:先前那四个赤身的美女不见了,无影无踪;那些白茫茫的光亮也消失了,漆黑清澈的井水中,只有手电发出的微弱光芒;再低头一瞅自己的下体,虽然仍旧保持着生理反应,但内裤紧巴巴地依附在上面,并没有被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