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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节


男女老少们眼中透出恐惧,意思在说“对方有枪。”
此刻,昨天持苗刀劈砍车尾的**苗族青年,再次挥起苗刀,全然不将我手中的枪放在眼里,他斜劈向护住卜笺箪的沈羽!我心头一动,枪口对准他的苗刀,本来我想打刀身的,琢磨着万一有无辜的人被流弹击中岂不是节外生枝?我偏移了下枪口,扣动扳机,“砰--!”子弹迸飞,精准命中了苗族青年的手腕。
一串殷红的血花飘出,旁边的苗人吓得面如土灰,纷纷避让。
“沈羽,你扶着卜姐上车,然后发动准备逃!”我低吼道。数百道怨恨的目光犹如无形利剑,我腿有点打软,万一对方若真冲出几个不要命的,我注定不能将之射杀。弱肉强食,我眼神冰冷,握住手枪,与几百号人对峙,待二人逃入越野车,我拎起手枪一步步向后退。
沈羽提示道:“凌宇,准备好了。”
他话音一落,我猛地跳入后座,带好车门。军用越野车仿佛离弦之箭,冲向远处。我唏嘘不已的叹道:“卜姐,你们怎么招惹龙塘苗寨啦?”
副驾驶的卜笺箪扑打胸口的灰,她满头雾水的道:“不知道……倒霉到姥姥家了,去别的苗寨都挺热情,今天倒好,入寨便感觉不对劲,有人吹响了牛角号,紧接着一群人冲出家门,手持棍棒刀叉,我们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所幸你及时出现,否则姐姐我才办完婚礼,又得办葬礼咯。”
我笑了笑没说话,敢情沈羽和卜笺箪被我们连累了,估计是龙塘苗寨的千年古井被损毁,这个苗寨的人极为排斥外来游客。手腕中枪的苗族青年若得不到及时救治,恐怕那手就残废了,但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事到如今已彻底撕破脸皮,这次的行动必定步步艰难。
卜笺箪疑惑的道:“凌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出现在这?”
“前天,我掐指一算,卜姐今日有难,想到卜姐和沈兄平时帮我们许多,所以,小弟我从天南昼夜不停的赶到贵州,终于赶上了!”我拉着虎皮扯大旗道。
沈羽被我逗乐了,道:“你糊弄鬼呢。”
“老实说,龙塘苗寨的人是不是你搞们的鬼?”卜笺箪身为情报科精锐,头脑何其精明,她一语中的道:“要不然你怎能恰好赶到。”
我心中形如装了黄连的水壶,苦涩的道:“唉,说来话长。起初寨中的人很热情,结果昨天老蒋不小心把他们赖以为生的千年古井搞坏了,你说蛋疼不?”
“胸疼。”
卜笺箪拍动胸口,卷起一阵波涛汹涌,她悲催的道:“原来受了池鱼之殃。”
第三百六十六章:漂浮的头颅
趁此机会,我把d.i.来贵州的原因说了遍,描述断命老人时,听得二人啧啧称奇。沈羽的右手脱离方向盘,印在卜笺箪的胸部,“好痛吗?来,媳妇,帮你揉揉。”
“沈羽,你真好,为了保护我,挨了几棍子。”卜笺箪念在护驾有功,嘴唇凑近她老公的脸吻了下。
我清了清嗓子,道:“咳,沈兄,车上还有人呢,你们小两口秀恩爱太腻味人了,我要跳车!”
“哪儿有人?”
卜笺箪装模作样的左看右看,尴尬的移开沈羽的手,她好奇的道:“林慕夏呢?你们俩不是常厮混在一块行动的吗?”
“什么叫厮混……”我额头布满黑线,欲哭无泪的道:“老蒋和断命老人施了暗蛊,林大脚莫名其妙的消失,至今联系不上,可能在追踪对方时候,她反被控制了。”
驶入双井镇的时候,沈羽和我换了位置,开到临时租住的院子,老蒋迎出门时望见卜笺箪和沈羽,他憨乎乎的道:“诶,你们来啦?”
“老蒋,这俩人跑龙塘苗寨玩,因为昨天的事,遭到追杀,得亏被恰好赶到我救了。”我解释道。
蒋天赐不好意思的揉揉头发,他诚然道:“抱歉,连累了你们。”
“小事,何况没受什么伤。”卜笺箪和沈羽选了个房间,她叮嘱我道:“凌宇,每隔一小会,就试试打林慕夏的手机,以免错过她开机的时候。我拿电脑随时监控,你打通的时候,应该能定位的。”
“好。”
我躺在床上,拿手机每过五分钟便打一通电话,耳朵听到关机提示都麻木了。老蒋则骑在断命老人的后背,替对方活络血肉。约过了三个小时,我打了个哈欠,眼皮子直打架,便将手机交给老蒋让他打。中午睡醒时,我问老蒋有没有拨通过,他摇摇头憨声道:“没……”
手机快没电了,我换了块电池,继续打电话。一天很快过去,林慕夏杳无音讯,我手指发软近乎绝望。期间和沈羽、卜笺箪吃了顿饭,我按手机直到凌晨,叹了口气决定睡觉。
这时,我听见大门咣咣砸动,对方似有强行闯入的架势。难道林慕夏回来了?转念一想,她又不知道我在这租了房子,我不禁警惕的穿好衣服,推醒老蒋,我们握紧抢来到院子,卜笺箪和沈羽也出了屋,她狐疑的道:“凌宇,知道这里的,还有别人吗?”
我摇了摇头道:“没有。”
“哐--!”
准备开门,大门被暴力破开,院子中涌进来七八个持枪的民警,房东阮姓女人指了指我道:“就是他们,鬼鬼祟祟的。”领头的警员望见老蒋,眼皮子抖了抖,他将手扣住扳机,冲我们警告道:“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反抗者,小心吃枪子。有人举报你们非法持有枪支,并涉嫌故意伤害他人。”
“纯属误会。”我打算解释,哪想领头的根本不给机会,他打断道:“闭嘴,你手里握的枪,还说误会?一群恐怖分子冲入龙塘苗寨伤人,我完全可以一枪毙了你!”
不分青红皂白……我彻底火了,随手将枪丢到领头的眼前,趾高气昂的道:“操!你拿个54式冲我们咋咋呼呼的,瞪大你的眼睛瞧瞧,我手里的是92式军用手枪!你再看看这辆车的牌子,隶属京南军区!”此刻,我活活的一个军痞子形象,之所以这么说,我没打算暴露警察身份,因为非常规部门,跨界办事没啥话语权,不如凭着老蒋坑来的军用越野招摇撞骗下。
领头的蹲下身捡起我的手枪,他皱起眉头道:“还真是军用92式。”接下来他绕到越野车前边,望了眼车牌,他拿起手机打电话,核实了车牌的来源,笑脸相迎的客气道:“问下,你们谁叫蒋天赐,方便出示身份证吗?”
老蒋扯出衣内侧的钱包,将身份证摔了出去。
领头的捡起来仔细过目,彻底信了,他示意队员收起枪,恭恭敬敬的把老蒋身份证递上前,“大水冲了龙王庙,在下仲恩,这次唐突了。敢问几位来这小地方,所为何事?如果有能帮的上的,尽管说。”
“唐突?”
老蒋阴沉的接过身份证,猛地抬起脚,他的大头军靴踹向仲恩的腹部,“砰!”闷沉的声音响起,仲恩犹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出三米远。老蒋周身散发着死神的气势,他暗藏杀机的微笑道:“秘密行动能随便和人说?光凭你拿枪指我头,现在枪毙你都没问题,滚吧!没事别来烦我们。”
仲恩连连点头称是,挥手领众警员收队,临走前,还甩了阮姓女人一巴掌,“他妈的,竟给老子添麻烦。”
“你,也给我滚吧!”
蒋天赐瞥了眼房东,阮姓女人如蒙大赦,她连滚带爬的仓惶逃离。老蒋气势消散,他憨乎乎的道:“凌宇,你看我装的像不?”
“霸气!”我竖起大拇指道。心里稍作盘算,大概是龙潭苗寨的人将中枪者送到双井镇医院,枪伤引起了重视。阮姓女人又与仲恩关系密切,把我们几个行踪可疑的人给举报了。虚惊一场,我们各自返回了房间。
第二天正午十二点,艳阳高照,站在院子中影子缩小到极点,我随意的扒了几口饭,继续拨打她的号码,亢沉的一声:“嘟……”我心脏骤跳,妈的,打了一天一夜,该不会走火入魔出现幻听了吧?我竖起耳朵,传入耳蜗的并非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的确是接通的动静!
深呼了口气,我扯起嗓子喊道:“卜姐!快,定位!”
卜笺箪隔着窗户,重重的应道:“嗯!”电话迟迟没有人接,但并不妨碍卜笺箪操作系统,我跑入她的房间,瞧见卜笺箪穿着丝质的睡衣,蹲在电脑旁,沈羽在一旁辅助,无线网卡的指示灯闪闪发亮。
“信号不好,沈羽,你连上加长线,站房顶去。”卜笺箪冷静的吩咐道。
沈羽在包里取出一捆十米长的线,前端插入ub接口,末端连好无线网卡,他将末端放在窗台,转身跑向外边,犹如灵活的猴子,拿起末端攀向房顶,不愧是拆弹专家,连梯子都不用。
“信号达到一半值,够用了。”卜笺箪凝住眼神,打开系统,手指噼里啪啦的点动键盘,她输入一大串天书般的代码,道:“你和林慕夏的手机号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