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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那……好吧。”心晴失望的皱起琼鼻,有点不乐意,“大的的你不开心的时候就来玩,晴晴会哄你开心。”
送走心晴,我才发现先前被阴霾占据的心,有了这段插曲,整个人轻快了不少。我打了辆出租车,交代完我家的地址,我倚在座位上不知不觉的睡着。
突然出租车一个急刹车,猛然停住!
惯性使然,我脑袋磕到了车门,被惊醒之后,我揉着脑门问司机出了什么事。
“前面好像出了事,围观的人太多把路堵住了,咱们得绕路。”
“不用了,我是警察。”我摇摇头道:“结算下车费吧。”司机没好意思收钱,我看了下计价器显示32.6,塞给他五十元便下了车。
我望向前面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的确如司机所说,而且还没有警务人员在场,应该是警局接到报案后,没来得及赶到案发现场。虽然我被停职,也是名小交警,但自从我拿到警校毕业证的那天起,“维护治安”就是我永远摆脱不了的责任。
好不容易挤开人群,清楚的看到了案发现场。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这片空间。
一辆半掩着车门的本田,死者在驾驶位上,头颅却不翼而飞,观其身材,死者是一名男性。血迹溅的车内全是,凶手狠厉的惨无人道,在死者的脖子的断口处,插了一捆碧绿如玉的大葱!
红与绿的交织中,那抹绿意,向众人宣示着它的妖艳。
有位少妇绝望的跪倒在车旁,脸色苍白,泣不成声。她眼神涣散,一只手无力的垂在婴儿身上,任由襁褓中的婴儿在冰冷的路面哭啼。案发现场静谧无声,针落可闻。
我看见死者的血液,延着大葱流下,滴答、滴答的滴落在路面,逐渐渗透,血色不断扩大。
躲得老远的围观者们不敢靠太近,有的小孩吓得嗷嗷直哭,有的大人不忍心的捂住双眼,或是哇哇直吐。他们这群人也真奇怪,想看还不敢走再太近,被恶心的反胃还赖着不肯走。
我强忍住胃部剧烈蠕动想吐的念头,说实话,我警界小白一个,今儿个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也有点吃不消。一口热流蹿上喉咙鼓进嘴里,我真想找个路灯扶着吐一把,望了望四周的人,我打消了想法,又强行把它给咽了回去,这味道真难以忍受。
咬着牙走上前,我抱起婴儿并扶起了少妇,试探性的问道:“你好,我是警察,能大概说说什么情况吗?”
她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木讷的没任何反应。
第二章:裴头
警鸣声呼啸而来。[最-快-更-新-到-]
我站起来一瞧,来了三辆警车,看来上头挺重视这案子。
这片儿属于城北分局管辖,他们下了警车看了眼狼藉的本田车后,分工明确,迅速拉起警戒线,四五个人负责疏散人群,方才还里三圈外三圈的围观者一下子散了,不排除有人在远处观望。
这群警察中看似领头的走过来,问了少妇几个问题,结果和我一样,少妇没任何反应。他又把视线移向我:“你跟受害人什么关系?”
我解释说:“我也是警察,路过正巧遇上这事了。”
他不咸不淡道:“抱歉,请出示下警员证。”随即他瞧了眼本田车内的景象,这哥们背过身去哇哇大吐特吐,幸好离车有两步远,不然准会破坏了线索。真是,连我这个警雏还不如。
法医和鉴证科的人不愧是专业的,略微皱了下眉头,便淡定的戴好口罩、手套开始取证。
“那个……”
我挠着脑袋,不好意思道:“被处分了,警员证暂时上交了,得下个月复职。”
小孩哭的挺凶,他狐疑的看向我怀抱的婴儿,显然不相信我的话,我补充道:“不信你给交警大队打个电话问问。”
他走向一边,拨打电话,两分钟后他走过来,“原来是你,这没你的事,可以走了。”
语气让我很不舒服,我执着道:“可以在一旁看么?”
“不可以,待会刑侦大队的重案组来了,案子移交过去,连我们城北分区也得撤,都没资格过问。”
我想了想,道:“起码在重案组来之前,我可以看吧?”
“随便你,别捣乱就行。”他跑到离本田车有十米远的空地,掏出根烟吸了起来。
我经过打听旁边的警员才知道,城北分区过来这队人马,领头的叫王远河。
就这一会的功夫,鉴证科的人取证完毕,貌似被吓到了,脸色发青。法医也杵在一旁,沾满血迹的手套不停的哆嗦。法医喊了句:“我当了这么多年法医,还是头一回遇见如此丧心病狂的凶手。”
抽烟的王远河闻声走过来,问道:“有什么发现?”
法医脱掉手套,唏嘘道:“sir,死者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三点左右,是被凶手活活肢解。”
“被肢解?”王远河眉头微皱,“有什么好奇怪的,肢解算不得丧心病狂吧,哪年没有个几起案子是这样?”瞧他这话说的,似乎忘了刚才他自己大吐特吐的情景。
此时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消散的差不多了。
鉴证科的人摘下口罩,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补充道:“远远不止,活活肢解后,又活活缝合回去……死者临死前,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最后凶手割掉了死者的头颅。又插上一捆葱,足足有十根!葱根部还沾着些许泥土。”
我插了一嘴:“头颅呢?”
“诺,在那。”法医指向从车后座清理下来的东西,被一块沾满血的白布盖着,轮廓上看,奇形怪状的,不可能是头颅吧?
那东西是什么?我好奇心被勾起,走过去,想揭开血布看看。
王远河喝道:“别动,留下指纹你就脱不了干系了。”
我手急速缩回,一阵后怕。
狂风突然大作,吹得我们这些人不得不拉起衣领,缩着脑袋。风呼啸了有一分钟,竟然有块东西呼上了我脑门。腥甜的味道扑鼻而来,等风停下来,我用手摘掉呼住脑门的东西,定睛一看,吓得我胳膊一软,把它仍在地上。
我够倒霉的,是那块遮住物体的血色白布。
法医笑了笑,我大呼冤枉,相信城北分局的人会为我作证。这时王远河又哇哇吐上了,我心想这哥们怀孕了咋地?
我转身看向先前被遮住的东西,没两秒钟,待看清那是什么时,我腹部抽搐,也开始狂呕……
一台超大号的榨汁机,果汁杯里满满的都是暗红的液体,夹杂着一些白色浓稠,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血液,只是白色浓稠是什么呢?而果渣桶里全是灰白色的粉末,在滤刀网上还有小半块脑袋,半只眼睛不难感受到死者透出绝望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