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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节

  “蚊子,我看这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行不行啊。”菜花有些担忧的问道。
  杜文没好气道:“菜花兄弟,我啥时候又叫蚊子了。”菜花道:“我叫你啥,你听着就是,哪这么多废话,问你话呢。”
  杜文知道菜花性子粗,哭笑不得,“你放心吧,你可别看这家伙年纪小,杜寨就数他机灵。”
  只见小小绕到高塔之下,野猴般手脚并用,飞快的往高塔上爬去,很快就到了塔楼的瞭望台下檐。
  瞭望台如同一张单柱脚的四方桌,桌是延伸出来的,若是常人怕是爬到顶端也无处攀沿,小小横着抱着下檐缓缓的往栅栏边爬去。
  看着小家伙慢慢挪动的身影,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手心里捏一把汗,这塔楼足足十几米高,一个不小心,那可就粉身碎骨了。
  很快杜小小就爬到了塔楼的栅栏边,反手握着栅栏,悄悄抬头从后面瞅了一眼那背着身打瞌睡的阴兵。
  “杜武,你准备好箭支,若是有任何差池,立即发箭,确保小小安全。”我紧张的吞了口唾沫,沉声道。
  “得令!”杜武往前猫着身子,张弓搭箭,拉满弦,准备发箭,若是论箭术,我和菜花远远不及这些常年跟冷兵器打交道的杜寨族兵。
  小小心里也是紧张的要命,说到底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当看到草丛中那些期待的眼神,小家伙双手一运力,灵巧的身躯微微慢慢反腾而上,就像倒卷葱饼一般,轻巧的用双脚勾住了栏杆,力劲一抖就上了瞭望台。
  因为身形的细小,他正好被打瞌睡的士兵挡住,杜寨塔楼的哨兵压根儿就发现不了他。
  小小摸到打瞌睡士兵旁,拔出匕首时,趁着手起刀落,刺进了士兵的喉咙。
  这把匕首菜花用符法加持过的,阴兵的喉管被割破,魂气流失,很快就消散于无形,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快如流水。

第一百二十九章 狂战

  杜小小颤抖着拾起地上阴兵的黑色铠甲,弓着身子以最快的速度套上了,拿着长枪,巍然而立。
  对面塔楼的哨兵完全没有发觉这边的情况,毕竟中间隔着护寨河,距离也不短了,很难看的这么真切。
  “成了!”杜文指着正在朝我们招手的杜小小道。
  “好小子,身手真不赖,回头得好好赏他。”我欣然笑道。
  若不解决掉塔楼上的士兵,想要入护寨河,那是绝不可能的,杜小小这一炮开门红,无疑打的响亮、酣畅,众人都是士气大振,跟在我身后猫着身子往护寨河边摸去。
  来到护寨河边,杜武拨开面前的草丛,指着对面站立的阴兵暗骂道:“奶奶的,设防了。”
  这确实是个头疼的问题,到了护寨河边,远处的寨楼因为角度问题,到可以不用担心被看到,但是更大的麻烦是河边守着阴兵,只要我们一露头,只要对方不是瞎子就准能看到。
  “咋办,秦哥,要不射杀了。”菜花沉声道。
  “不行,被发现了,咱们就会功亏一篑。”我目测了一下护寨河的宽度,足足有一百来米,再加上呼啸的阴风,箭支射出去,很容易失去准头。
  想到春兰、杜公还在苦苦的等待我去营救,我绝不能允许自己失误,若是这次失败,下次这一带肯定会加重防务,再也没有这么好机会。
  只准成功,失败必死!
  “秦哥,说的对,咱们再等等吧,阴兵也是需要换防的。”杜文道。
  在草丛里又猫了一阵,众人警惕的盯着对面,约莫一个时辰,对面杜寨里开始烟火缭绕,“嘿嘿,秦哥,机会来了,估计是晚饭时间到了。”
  我看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虽然说冤鬼林里是没有黑夜白天之分,琢磨着张献忠跟我们一样还保留着做人时的习惯,城中阴兵开始大锅做饭。
  不一会儿,寨中就飘来了饭菜的香味,杜武舔了舔嘴唇道:“奶奶的,来到鬼村就没吃口热和的熟食,真是馋死我了。”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几根香,用嘴麻溜的吸了,边吸边道:“秦兄弟,你们也来点吧,凑合着补点体力。”
  我不饿,你们吃吧,我说。
  修炼的人跟魂体一样,是能够吃香的,我也能吸香,但总没这个习惯,觉得呛人。
  菜花倒是无所谓,拿着线香,呼呼几下就吸了个干净,砸吧着嘴道:“味道还不错。”
  “嘿嘿,我走的时候,从鬼村老太婆的祠堂里顺手拿的。”杜武笑嘻嘻道。
  跟鬼打交道,其实就是跟人打交道,他们一样能吃熟食,会哭会笑,会死,若硬要说出个不同,那就是鬼魂是人体的高级体,二次生命。
  至少在我看来,无论是鬼体,还是阴司,都是比人生活的空间状态要强大的,正因为这个原因,神佛才给鬼立下了很多规矩,要不鬼能自由出入凡间,凡间早就被灭了。
  等了一会儿,寨中想起了牛角的沉闷号响,杜文欣喜道:“弟兄们机会来了,要换岗了。”
  果然,等了几分钟,那两个守在护寨河边的士兵舒展了一下疲惫的身躯,往寨中慢慢走去。
  “快,快!”机会难得,我忙招呼道。
  杜文、杜武,当先跳入了河中,往水底游去,后面的族兵也都是游泳的好手,魂体如游鱼般轻舒往浑浊的河底摸了过去。
  我的水性在老八公的魔鬼训练下,丝毫不亚于这些鬼魂,但是菜花就惨了,这小子上次在冥河就吃了亏,一下水,就打哆嗦。
  我见这孙子战战兢兢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扯住他的脚踝就拉下了水,提着他脖子上手指粗的土豪金,往杜文追了过去。
  护寨河的水阴性极重,寒气逼人,入水不到两米,耳膜被水底阴气刺的钻心的疼。
  底下浑浊不堪,杜文、杜武兄弟沿着护寨河的河墙石壁摸索着,陡然头上传来一阵脚步声,看来换防的士兵已经到了。
  “呜呜!”菜花口中直冒泡泡,满脸惶恐的指着杜氏兄弟二人乱指乱画。
  我知道这孙子已经快憋不住气,有些急了,杜氏兄弟也是慌神了,朝我比划了一下,示意入口还没找着。
  为了怕菜花再闹腾误事,我用咯吱窝死死的夹着这孙子的手臂,拖他游到了一边。
  又过了十分钟,那些杜寨的族兵倒还好,跟没事人儿一样,但我和菜花就惨了,脸都憋紫了,胸口快要爆炸一般难受。
  “呜呜!”菜花猛的推开我,再也管不了那么多,扑腾一下就上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