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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

  这小娘们浑身一阵颤抖,过了几秒钟之后,回复了正常,抬头看向了我,开口招呼道:“看得出来,你身上有些修为,是哪家的子弟?”
  与刚才的曼妮不同,这人的语气一瞬间就变得成熟起来,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
  而且让人心惊的是,这话语是二重奏,就是两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的。
  与此同时,曼妮的眼睛发出了一阵血一般的红光。
  我没有回答,而是望着面前的这个女人,试探着问道:“这就是阴灵上身?”
  红眼睛的曼妮冷笑了一声,说这不是废话么,我听曼妮说你有点儿手段,伸手就把我那废物徒弟给一把捏死了,我若是不防着你一点,说不定也给你小子乘乱翻了身,那可不好了。
  我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一边用余光打量退路,一边拱手问道:“怎么称呼?”
  女人落落大方,平静地点头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长江鸭嘴湾鬼母是也……”
  鸭嘴湾鬼母?
  大姐,咱能不能取一个响亮点儿的名字啊?
  鸭嘴湾是什么鬼,你看别人都是什么骊山老母、无生老母,咱要是没有条件,渝城市内这么多山,南山,照母山,缙云山,歌乐山,龙脊山你随便选一个都成了,鸭嘴湾什么的,听着感觉就像养鸭子的专业户啊?
  我心中一阵恶寒,却不得不保持清醒,拱手,说见过鬼母,在下南海一脉王明。
  南海一脉?
  鸭嘴湾鬼母愣了一下,说等等,你说你是南海一脉?
  我说对,有何见教?
  鸭嘴湾鬼母摇了摇头,说倒也没有什么见教,只是奇怪,若说阁下是茅山龙虎青城山,或者说老君洞、秀山、圆觉之类的地方道场,老身倒也还算是识得一二,这南海一脉是什么来历?
  呃?
  师父啊师父,你不是说俺们南海一脉名扬天下,有着如雷贯耳的江湖地位么,怎么没有一个人听过啊?
  自个儿过家家么?
  曼妮,哦,不,鸭嘴湾鬼母瞧出了我的囧境,不由得一乐,说原来是个半调子出身的小杂皮,你应该是被当做鼎炉,然后逃出来的吧?让我看看,你肚子里面,到底藏着些什么……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发现根本就退无可退了。
  而这个时候,鸭嘴湾鬼母陡然间一阵尖叫,我感觉耳朵一阵轰鸣,两眼发晕,而她则惊声叫道:“天啊、天啊,我这是中大奖了么?我看到了什么,鬼母冥魂,哦哦哦……有着这东西,我就可以解脱,再世为人了,天啊,我要疯了,我那死鬼徒弟真的太有眼光了,居然找到了这么一个宝贝……”
  我听到对方一口就叫出了“蛊胎”的道家说法,心中陡然一跳,知道对方是个识货的人,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逃。
  我刚刚跑到客厅的门口,那鸭嘴湾鬼母一下子挡在了我的面前,冲着我寒声笑道:“别走啊,小哥。”
  我毫不犹豫地挥手,拿着那山寨军刀朝她刺去。
  唰!
  鸭嘴湾鬼母以超出我肉眼可见的速度,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奋力挣扎,甚至用上了南海龟蛇技,然而力量终究还是欠了一点儿,给这女人一下就按到了墙上去。
  她的脸上有青色的细筋浮现,一双眼睛宛如鲜血流溢,我心中猛然一慌……
  大姐,你是准备对我壁咚么?
  鸭嘴湾鬼母的嘴裂了开来,伸出另一只手,对我嘿然笑道:“我说最近渝城的地面上不太平,来了那么多的过江龙呢,原来是因为你小子。按理说,我应该再养你两月,让你肚子里的鬼母冥魂瓜熟蒂落,不过现在不行了,我若是不下手,就便宜了别人。不过你放心,我有一门功法,叫做催灵圣手,就这么轻轻一拍,你肚子里面的宝宝,就呱啦啦出来了,而我呢,则可以投胎而入,成就新的人生……”
  我冲着她大叫,说你疯了?
  她点头,说是,我是疯了,你这玩意简直就是让人疯狂啊,乖乖,不要反抗,很快就会好的,我会记住你的,宝贝,你死后,我定当厚葬你……
  啪!
  说完话,她朝着我的肚子,猛然拍了一掌。
  啊!
  我感觉整个人都为之一震,有一股强大的阴灵之力灌注到了肚子里,使得我的肚子翻江倒海,原本十分安静的蛊胎顿时就开始跃跃欲试起来。
  是准备出来了么?
  从哪儿出来?
  我顿时就慌了,然而被鸭嘴湾鬼母给死死按着,却一点儿都动弹不得。
  放手啊……
  我憋尽了全身的气力,整个人都几乎崩溃了,想着蛊胎马上就要出来,然后被这鬼东西给夺灵,不但是我活不成,就连小米儿也难逃一劫,我就痛苦得难以表达。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鸭嘴湾鬼母陡然一叫,说啊,这是什么玩意?
  我低头一看,却见我脖子上面的鲲鹏石突然间冒出一道金光,朝着前方刺去,那女人下意识地往后面退了两步,而我的耳边则传来师父久违的声音:“快走,别回头!”
  啊!
  我脱离了对方的控制,激动万分,遵着师父的话,头也不回地就朝着后门撞了出去,然后纵身放过了院墙。
  我这边刚刚一落地,突然间就听到侧面有人低呼:“人在这里,快过来!”
  我操,什么情况,怎么一下子就来了这么多人?
  我不敢仔细探究,头也不回地朝着小区外面奔跑,不断有人从黑暗中狂奔而出,朝着而我这边追了过来,我不知道追我的人,到底是小区的保安,还是别有用心者,一路狂奔,离开了小区,沿着江北的堤坝狂奔。
  我跑了十几分钟,突然间瞧见前方又有一伙人迎面而来,心中一凉,毫不犹豫地翻下了堤坝,跳到了江边滩涂。
  在翻身下去的那一刻,我余光处瞧见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