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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所以说师父是绝对不可能骗我的,他说的一切,应该都是为了我好,而我所需要做的,就是不折不扣地按照着他的话语去做就好了。
  想到这里,我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果断来。
  我没有跟任何人商量,顾不得浑身的污秽,就头也不回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
  我扛着师父的遗体,在林中穿梭着,之前融入经脉之中的盘蛇祖丹在此刻终于体现出了神效来,使得我双腿矫健,有源源不断地力量贯通了出来,师父那百十斤的重量在我的肩上恍若无物,没有一点儿停留地飞奔。
  一开始的时候,我身后还不时传来大呼小叫的喊杀声,到了后来,整个山林中,除了呼呼的山风,再无他物。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不觉间,周围的林子突然稀疏起来,也没有感到有人在追我,方才停下,左右一看,瞧见这是一个山坳子,远处则已经有人家和水田。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师父的遗体给放了下来,靠着树木,想了好一会儿。
  我如果想走,不可能背着师父的遗体一路离开。
  既然我确定师父并没有身死魂消,而是藏身于我的这鲲鹏石之内,那么我背着这一副皮囊,不过就是累赘,所以必须想办法处理好。
  怎么办?
  我左右一看,感觉屁股下面的这个地方好像还不错,如果把师父埋在这里,也不算是辱没了他的身份。
  想到这里,我没有再多犹豫,将他先平放倒地,然后跑到了远处的人家去。
  半夜三更,我跑去做贼,先是在晾衣杆那儿弄了一套衣服,接着偷了一把铁锹,又卷了一捆草席,然后回来。
  我奋力挖了一个大坑,将师父卷在草席之中,埋入里面,填平土,我将其恢复得妥当,然后弄了一块木板,在上面刻字,写上“南海剑妖之墓”,落款不肖徒弟王明。
  我处理这些,花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然后找到了附近的村子,顺着道路行走,到了小镇一看,才知道自己到了排羊乡。
  之前我们有研究过这一带的地图,所以我晓得排羊乡在雷公山的北麓。
  我走到了附近的公路边趴着,等了一会儿,有一辆货车路过,我没有任何犹豫地一下子就蹿到了车后面来,纵身一跃,攀上了货车,然后悄不作声地摸到了上面去。
  我坐在货箱里面,躺在一包包袋子上面,安然而眠,根本不管这货车接下来将去往何处。
  睡觉之前,我还想了一下老鬼他们。
  依照当时的情况,我感觉那两个穿道袍的男人虽然不一定能够战胜得了神风大长老,但是绝对能够掩护众人离开的。
  而只要他们离开了,按照黄胖子的说法,上面的人一旦认真起来,真正调集了全力,神风大长老一帮人除了搬家,恐怕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而这样一来,他们的安全就不用我来担心了,唯一让人发愁的,是我如何跟这些朋友断绝联络。
  据我所知,别的人不谈,就我那便宜师姐,她的能量可是巨大,不但在政府里面的有关部门做过,而且自己家里的来头也挺大的,那个什么荆门黄家,一听就好像吊炸天的样子。
  她若是要找我,我未必能够离得脱。
  不过事在人为吧,我尽量地脱离大家的视线,不让他们找得到,至于便宜师姐,如果我真的被她给找到了,至少不会要我性命吧。
  再说了,他们一定会找到我师父坟墓的,如果看到我立的墓碑,知道了我的平安,或许就不会太过于执着。
  这般想着,我再无心理压力,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是被人给捅醒来的,睁开眼睛,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怒气冲冲地瞪着我,说你小子是谁啊,干嘛跑到我车里面来睡觉啊?
  我揉了揉眼睛,整个人清醒了许多,想起自己从那苗寨里逃脱生天,整个人就是一阵神清气爽,冲着这个暴躁的男人咧嘴一笑,说大哥,咱这里是哪儿呢?
  男人一愣,下意识地说道:“黔阳!”
  哦,到了省会城市里来了。
  我像老朋友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越过他,纵身从车厢上面跳了下来,不理后面大声咆哮的家伙,朝着卸货场远处跑开。
  我只不过是搭了一路便车,也没有偷什么东西,所以那司机也没有过来追我,任我离去。
  我出了堆货场,到了附近一家士多店问了一下,才知道这儿是黔阳花溪附近的城区里,我这一身灰头土脸的,身上穿着的是在农村随手弄来的蓝布衣,又土又不合身,在街上晃悠着实在是有些醒目。
  我之前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被独南苗寨的人给搜刮一空,什么都没带,自然也没有钱。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我摸着干瘪瘪的荷包,一时间发了愁,别的不说,我这一路折腾,饿得前胸贴后背,两眼发花,可是又能咋办呢?
  我在大街上胡乱晃荡着,脑袋有些发晕,不时闻到路边传来的香味,口水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正宗花溪牛肉粉,那味道,可真香啊……
  好饿啊,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我饿得两眼冒光,恨不得想要冲进店子里去吃白食的时候,突然间瞧见人流之中,有一个人动来动去,眼睛顿时就是一亮。
  哎呀,机会来了!


第066章 呆呆
  能让我眼前一亮的,不是大长腿美女,而是一个相貌猥琐的男人。
  这个男人踮着脚、弓着腰,在人流中挤来挤去,不时伸出手,手上则有一根镊子,时不时地探到了人家的兜里去,夹出些东西来。
  他出手迅速,在寻常人看来,就如同闪电一般,所以几乎无人能够察觉。
  这是三只手的偷技。
  而在他的旁边,我隐约能够瞧见两三个人在打掩护,当我瞧过去的时候,他的镊子正伸向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兜里去,夹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包来。
  我没有任何犹豫地就直接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