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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不过很显然这两艘卡盆的收获并不仅仅只有这两条大鱼,船上的人下来以后,又有几人跳上独木舟,将其他大大小小数十条鱼全都取了出来。
  楚风面色怪异地看着岸边的人围着这两位“英雄”呼啸而去。刚把目光收回来便看见脚下有一个人正冲着自己微笑。
  说脚下,是真正的脚下。这胡杨木并不是主干高大的树种,它的树冠可以很高很宽大,但主干不高。树屋最多也就离地两米左右,因此身高不足1米80的徐闻正好站在楚风的脚下。如果换一个角度看,搞不好人家会以为楚风踩着人的头呢。
  楚风慌忙往后一退。
  徐闻也不客气,三两下爬上树屋,一屁股坐在了唯一的一张树墩板凳上。
  “楚先生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啊,看来原本的身体底子不错!”徐闻没话找话。
  楚风微微一笑,也没答话,而是经过了几秒钟的沉默后,突然直奔主题:“徐先生,多谢你救了我和我的同伴,现在我们的处境是一样的,多余的废话就不说了,你是不是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徐闻没想到他这么直接,闻言愣然,很快便苦笑着回答:“楚先生还真是快人快语,不错,我们来的时间不短了,而且你也没有大碍,按说他们早该把我们带回去,可至今没有动静。”
  “你说的他们是指?”
  “我雇用的两位维吾尔驼工、他们的十四峰骆驼和我的老罗布人向导。本来我们约定从若羌县的阿尔干出发,到楼兰古城,再返回阿尔干,一共三天的行程。如今仅仅是在这里我们就耗费了这么多天。这其中尽管有你们需要救助的原因,但我总觉得这里的人有故意留下我们的嫌疑。”徐闻不是笨蛋,他能够年纪轻轻便拥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公司,证明他的观察力和头脑都有着过人的地方。
  楚风听了,沉吟片刻才开口:“很抱歉,因为我和我的同伴的缘故,害得你们耽误了行程……”本来楚风下一句是想说自己回到城市后可以补偿对方的损失,可一抬眼看见对方嘴角出现的那一丝讥诮之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心知此人可能身价不菲,这话不能说,说了倒使人小看了自己。
  一想到此,楚风马上话锋一转:“却不知徐兄有没有打听出,这儿位于哪里?”
  “因为语言不通,我至今也没打听出来此处是哪里,只知道是一个罗布人村庄,似乎离若羌县不太远,因为我们在若羌县找到那位老罗布人向导时,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儿陪着。从阿尔干出发时,他的女儿并没有跟我们一起,可今天,他的女儿也到了这儿,据说他们明天要举行一个婚礼,这老汉的女儿就是新娘!”徐闻虽然不知道此处的具体位置,但从当初到这儿的行程和老汉女儿的脚力来推测,这儿应该还在离若羌县不远的沙漠中,很有可能是塔里木河下游的某处湖泊边。
  “这不可能!”楚风听了他的推断,当时便失声否定,“这么大的湖泊,塔河下游怎么可能会出现,我原以为这儿是博斯腾湖岸边。塔克拉玛干沙漠里,只有这个顶着我国最大内陆淡水湖头衔的湖泊,可以有我们眼前这股气势。”
  “其实这个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只有你面对的方向湖面平整、湖水深些,只要你走出这个树屋就可以看见,两边一公里和对面三公里外就几乎全是滩涂了,间或还连着一些星星点点的小湖泊或者小水塘,我跟着他们去打过鱼,真是神奇的经历,那鱼竟然会自己蹦上来让你抓。他们管这些统统叫什么?哦,对了!叫‘海子’!”

大昆仑之新疆秘符2 第二章 圣物
  “我从塔里木河走来,
  那条鱼在水中欢快地畅游,
  夜晚,
  我无法入睡,
  只因为想念你,
  我心爱的姑娘……”
  跟着乐师的调子,楚风轻轻地用汉语哼着这首罗布人著名的情歌,想起当年……
  1. 圣村阿布旦
  “什么?这里是阿布旦?你确定这里是阿布旦?”面对楚风的询问,前来收碗的罗布老人给出了一个让楚风无法置信的答案。
  不是他大惊小怪,在新疆考古历史上,这个阿布旦渔村赫赫有名。100多年前,斯文·赫定就是在这个村子获得给养并找到向导,从而找到楼兰古城,使得消失了1300多年的古楼兰文明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
  在罗布方言里,阿布旦是“水草丰美、适宜人居住之意”。最早发现这个渔村的是俄罗斯人普尔热瓦尔斯基,他于1876年到达这个与世隔绝的渔村,当时的阿布旦处于昆齐康伯克(伯克是清朝时期中央政府分封给少数民族头领的一种官职名称)的统治之下。20年后,斯文·赫定来到这里,并从这里走向了楼兰古文明。
  在俄罗斯人普尔热瓦尔斯基的描述中,当时阿布旦的芦苇高达8米,直径有五六厘米,罗布人的一切都来源于它。他们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丝毫不关心外面是谁在统治。但是,在斯文·赫定的叙述中,随着昆齐康伯克的逝世,阿布旦渔村就被罗布人放弃了。
  “这是哪个阿布旦?老阿布旦还是新阿布旦?”楚风知道,老阿布旦被放弃之后,罗布人往西迁移了50公里重建了一个村落,还叫阿布旦,但为了区分有昆齐康伯克的那个,后来这个被称为新阿布旦。尽管如此,时至今日,新阿布旦也早被废弃了。
  “这里是最早的阿布旦,是我们的圣地阿布旦。”罗布老人奥尔德克又给了楚风一个他无法理解的回答。
  “最早的?是昆齐康伯克统治的那个吗?”徐闻第一次知道老人还会说汉语,但他来不及惊讶,只想解除自己心中的疑惑。
  “噢,神啊!赞美伟大的昆齐康伯克,让他在神的国度里安息吧!伟大的昆齐康伯克是一个仁慈的好人。遗憾的是,他并没有成为这个阿布旦的主人!”
  “这么说,这个阿布旦就是传说中供奉着罗布人圣物的那个最古老的阿布旦?”楚风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
  “哦。尊敬的天神使者,您的睿智真令人吃惊!您竟然知道我们罗布人的圣物?”这一下,那位脸上似乎有着千年不变表情的奥尔德克老人,色变了。
  “这么说,传说竟然是真的?对不起!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传说!我……”楚风有点局促不安。幸好奥尔德克并没有误会他此说是在觊觎本族圣物,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等老人一离开,满肚子疑问的徐闻就忍不住了:“楚兄!这个阿布旦渔村到底有几个?这个罗布人圣物是什么?”
  楚风得他一问,才从自己的回忆里回过神来:“啊,不好意思!徐兄,我刚走神了,你想问什么?”
  徐闻无奈,又把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啊!这个阿布旦啊!谁都不知道到底有几个阿布旦,罗布人似乎在给居住地取名这一点上有着异乎寻常的执著,他们一直管自己居住地叫阿布旦,只要居住地有水、可以打鱼、行船,那个地方就会被称为阿布旦。但在所有的阿布旦渔村中,据说只有最古老的那个存有罗布人的圣物。我刚才就在想,传闻中罗布人可能是楼兰人的后裔,不知道他们的圣物是不是跟楼兰古国有关?”莫名的,楚风觉得眼前这位男子值得信任,因此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真的?”徐闻是个楼兰迷,要不也不会放下生意巴巴地跑进罗布泊去看楼兰古城,这会儿听楚风一说,一下子激动起来。
  楚风奇怪他的激动:“这只是我的猜想。罗布人把他们的圣物看得很重,不会轻易示人的。而且,作为陌生人,贸然提出参观人家的圣物,也是极不礼貌的行为。奇怪!这个阿布旦消失很多年了,据说自从它消失后从没有人找到过,为什么我们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徐闻此时的心思早就不知飞到哪儿去了,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此时,外边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喧闹声:“哦耶!哦耶!”
  楚风强撑着来到门口:“他们在干什么?”远处的那群人争先恐后地跳上卡盆,不知要驶向何处。还时不时发出怪叫声。
  徐闻也不知道,但他行动自如,很快打听出“新娘”、“婚礼”这两个简单的词语。
  听到结果,看着那些人兴高采烈地往卡盆上搬运野麻和鲜花,楚风联想到他们的婚俗,“他们这是要给明天的新人布置洞房呢!”
  罗布人婚俗奇特:婚礼当天,新娘的父亲要把两张头巾盖到一对新人头上,由长老颂经祝福。然后新人隶属的两个部落人齐集海子边,燃起篝火,围着海子唱歌跳舞,在一片欢乐声中完成婚礼。
  婚礼当晚,新人不能在部落里洞房,而是要隔河或海子找一处地方,由新郎部落里的人提前布置一个用野麻和鲜花做成的洞房。婚礼结束后,要把新人送到那里,再留下两个妇女,其他人回到部落。
  新婚夫妇将在鲜花洞房里度过他们的“初夜”。第二天,跟去的两个妇女送来洗漱用水,再把新人带回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