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开辟之际,世上就有一对仙瓶,据说世上的神仙都从瓶中而来,又因古瓶为昆仑山西王母所有,故名为“昆仑瓶中墟”,也就是后世典籍中记载的“昆仑之墟”。
仙瓶由一奴隶看守,但那奴隶最喜自由自在,受不得拘束之苦。一日瓶奴结识一老道,老道设计助他盗了仙瓶逃出昆仑,又将此瓶藏于洞庭水府,两人寄身于瓶中仙境,再也不理世事,虽然与世隔绝,倒也乐得逍遥自在。
奈何瓶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也不知住了多少个年头。突然有一天,一团事物撞了进来……
在霸唱的新书《迷航昆仑墟》中,可以体会到霸唱将惊悚、悬疑、神话、志异、科幻等元素精彩地熔于一炉的想象力激荡之旅。
正文
引子
我住的房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应该算是一处“凶宅”。倒不是说这屋里死过人,或者发生过什么凶杀案,而是这周围的一片地区,时常会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怪事,比如人员失踪、车祸事故、目击UFO、没有发射源的“幽灵电台”,更有种种没有办法解释的神秘现象。好像是受到了某种诅咒,噩运始终纠缠着这一带的居民。在这里发生了一些骇人听闻的事件,在后面我会陆续讲到。
不过老百姓们往往是比较麻木的,他们看到别人家的天灾人祸,除了看热闹和幸灾乐祸之外,很少往事件的深处去想。他们没想过,为什么这一地区的死亡率远远高于其他地区。
这片居民楼处在城市的边缘地带,是20世纪70年代晚期,著名的唐山大地震之后的产物。那次大地震的毁灭性力量给全国人民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所以之后盖的楼房都是按防震设计,地下打的梅花桩,号称能抗八级地震,是真能抗还是吹牛,不来次八级地震还真不知道。不过现在的豆腐渣建筑,自然是不可与之相提并论的。
房子的质量当然是没得说,随着人口的爆炸增长,这一地区的房价翻着跟头往上涨。而且附近还有两个对于这个城市来讲十分重要的因素,也是造成这一带很难拆迁重新规划的原因。
其一,在我家阳台的后面,刚好是个森林公园,以前是植物园,专门给各机关单位栽种盆栽树苗草皮等等。据说以前城市规模还没扩大的时候,那里就是片老林子,年代有多远,我说不清楚,曾听老人们说那里是古战场。
后来城市污染越来越严重,再难找出一片绿地。市领导觉得有必要保留下这片植物园,改建成森林公园,也算是给城市加了个空气净化过滤器。所以这片林子就保留了下来,但是公园的范围已经比以前的植物园小了很多。
其二,我们这片居民楼的正对面,老居民区中心,有一座很出名的城隍庙。也是政府特批不许拆迁的保护地。
1968年红卫兵来砸过,基本上全给拆平了。改革开放之后,在某种权力的默许下,原址上又重建了新庙。因为有不少台商和海外人士的捐助,新庙极尽华彩美奂之能事,不仅原貌尽复,而且气势规模远胜于昔日,如今已经是一处很受欢迎的旅游景点,一年四季,游人如织。
周围的居民,如果是没有工作闲散在家的,可以去城隍庙附近做些小买卖,这是一项很不错的副业。再加上居民区附近的森林公园也是个休闲的好去处,使得住在这里的人们,都有一种居住在黄金地段的优越感。
接下来我就给大家讲一讲在刚刚过去的这个漫长而又炎热的夏天,我在这里所经历的一些事情。
第一卷 梦之卷
第一话 古瓶
上次高速公路的交通事故之后的几个月中,我的性格变得比较抑郁了,不想多说话,总觉得有些重要的事想不起来,经常做噩梦。在我生意上的合伙人阿豪的建议下,我去看了心理医生。
最后诊断的结果是,我可能患上了轻度的“昏暗症候群”。这是一种由德国科学家发现并提出的心理疾病,其具体特征表现为:在光线不足的情况下,就会感到焦虑、不安,严重的会出现幻视、幻听。
医生给我开了一些进口药,都是些安神帮助睡眠之类的,让我先吃一段时间,如果病情还没有好转,就住院接受治疗。
看完病之后,我觉得这些心理医生的诊断结果是狗屎。
阿豪也比较同意,认为绝对是狗屎。
我的另一个朋友臭鱼说:“简直是狗屎中的狗屎。”
话虽如此说,症状还是确实存在的,头疼得越来越厉害,睡眠质量很差,没心思工作。我捏着鼻子吃了一些医院开的处方药,但是不见什么起色。
正好此时,我前不久认识的女朋友藤明月从南京打来电话,说她们学校现在放暑假,约我去湖南岳阳,到她姑妈家里玩上几天。
我想,去外地玩上几天也好,可以放松放松,也许对自己的神经衰弱有好处,于是就答应了她,第二天就坐火车到南京去找藤明月。
闲言少叙,只说我们抵达岳阳之后住到藤明月的姑妈家里,她姑妈和姑父很热情,对我照顾得很周到。我跟她姑父尤其谈得来,他是军人,我对军人一向是有好感的,干脆也不见外了,直接称呼二老姑父、姑妈。住了两天,我精神好多了,饭也吃得下,觉也睡得香。
既然到了岳阳,又如何能不去洞庭湖划船?洞庭湖素有神仙洞府之称,自古以来描写这里景色传说的诗篇不计其数。李白诗云:“淡扫明湖开玉镜,丹青画出是君山。”刘禹锡也吟道:“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遥望洞庭山水色,白银盘里一青螺。”真个是处天上人间。
这日清早,我和藤明月租了只小小的渔船,雇了一个五十余岁的船老大掌橹。纵目远望,帆影点点,湖光山色,观之不尽,渔船载着我们直往那烟波浩渺之中而去。
我提前买了鱼竿鱼饵,扬言要钓上二三十条肥鱼,就在这舟中煮了,吃个新鲜快活。不过那日天公不肯作美,早上还是碧空如洗,不到中午就飘来几团雨云,四下里阴云一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我们都没带雨具,藤明月避进船舱,我问船老大借了顶草帽。
我原以为他们的草帽,是那种圆锥形的斗笠,幻想着戴上那样的斗笠再披上件蓑衣,濛濛细雨之下在舟中垂钓,也颇有几分诗情画意。钓线沉波荡扁舟,鱼争芳饵上金钩。放歌不知落日斜,悠然忘却江湖愁。那种境界,八成也不过如此了。
不过这些事,就没有一件是朝着我期待的方向发展的,斗笠没有,只有黄席草帽,您看过农民下地干活戴的那种草帽吗?就是那种最最普通的,可能用得久了,头顶和四周还凹进去一大块。不仅不能挡雨,还能接雨。
那雨也下得急,不一会儿的工夫,草帽上就积满了雨水,稍微一动脑袋就哗哗地往下淌水,可是,鱼还没钓上来半条。
藤明月在船舱里看着我的狼狈样笑着说:“喂……那位早晨还自称是老渔民的,一上午连一条鱼都没钓到呀?不知道你这种渔民是用什么养活老婆孩子的,在纸上画一条鱼给他们看了解饱吗?”
我这面子啊,有点破门帘子——挂不住了。我一把摘下积满雨水的草帽,放在口边,一仰头把里面的雨水喝个精光,又戴回头顶。转头对藤明月说:“都因为你长得不好看,把鱼全吓跑了。我不来怪你也就是了,你竟然还敢多嘴?”
正在斗嘴之时,忽然手中一沉,凭力道感觉像是条大鱼咬钩了。我本是坐在船头木板上的,这时兴奋过度,跳将起来。我压根儿不会钓鱼,此时也来不及去看鱼漂的状况,双手一抬,就想把鱼竿挑起来。
谁知手中沉重异常,一抬之下竟没抬动,玻璃钢鱼竿弯成将近七十度。我怕把鱼竿撅折了,便不敢再用力向上挑,顺着钩上着力的方向把鱼竿放平,心想这鱼太大,不能使蛮力硬拽,我得遛遛它,等它筋疲力尽之时,一举擒之。
随着兴奋的心情平静下来,我发现钩住的好像并不是鱼。我让藤明月找船老大借了把抄鱼的网兜,往湖里一抄,抄出黑糊糊一团东西。
顾不得把鱼钩鱼线解开,就连忙从网兜里把那物件掏出来,黑色的是水草,鱼钩就是钩在水草的死结上,水草中包着一个古瓶。我用衣服擦去瓶上的淤泥,用湖水涮了涮古瓶,细看之下,心中狂喜,这回真得了宝贝了。
瓶体雪白晶莹,光润细腻,材质似玉非玉,瓶身上不知用什么工艺绘着极复杂的图案,山水花鸟,各种异兽,无不栩栩如生。
主体的构图是一座高山,山下绘有一位仙人,青袍长髯,神态潇洒。山上又有一处府邸,门上有“冷香堂”三字。门前有三朵叫不出名目的异样奇花,中间最大的一朵蓝色,旁边各生有一朵红色小花。奇花怒放,红蓝相间,悦目至极。
瓶口被一块黑色木塞堵得严严实实,又有防水的金漆黏合,没半分缝隙可以开启。不过用手一晃,感觉里面空空如也,看来应该是个空瓶。
我轻轻抚摸着瓶身。别说这瓶子材料和年代的价值了,凭我的经验,单是这瓶上的图纹,就值个十几万。实在是太不寻常了,我从来没看过有这种风格的瓶,绝不是近代的款式。回去后找个懂行的好好估个价,这趟来岳阳真是不虚此行。
这时雨过天晴,长空如碧。我得了个古瓶,没有心思再去游湖,就带了藤明月回家。在岳阳没找到能鉴定古董的师傅,看来只能回去之后再做计较了。
别的闲事就不讲了。又住了五七日,我就带着古瓶辞别了姑父姑妈回到家里。
第二话 离奇的死亡事件
回到我家的楼下,只看见我家的楼门前人头攒动,黑压压地挤满了围观群众,边上又停了几辆警车和救护车,一些警察出来进去地忙个不停,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故。
我也是个好事之徒,见如此热闹,就急于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故。看到人群中有几个相熟的邻居正在交头接耳地聊天,就挤了过去,跟他们打声招呼。
我问邻居老马怎么回事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