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蛇是世界最大的前沟牙类毒蛇。在毒王榜上排名第9、专以吃蛇为生的眼镜王蛇令众多蛇类闻风丧胆,它的地盘休想有他蛇生存。一旦它受到惊吓,便凶性大发,头颈随着猎物灵活转动,猎物想逃,可没那么容易!最可怕的是,即使不惹它,它也会主动发起攻击。被它咬中后,大量的毒液使人不到1小时就死亡。
眼前这条蛇,粗粗估计最少三米长,有小孩手臂粗,见我靠近,忽的一下立的更高了,扁扁的颈部也膨胀起来,往后倾斜着,身体前部高高立起,吞吐着又细又长、前端分叉的舌头,似乎随时要发动攻击。
加菲这时候也跟着过来了,看到这个情况也很吃惊,“这里怎么会有眼睛王蛇?!”
不过显然这时不是做科学探讨的时候,我连忙让战士们都闪开,千万别离的太近,不然以它的速度谁都挡不住。没想到,我这一打手势一吆喝,这条眼睛王蛇忽的一下向我串来!
这下可要了命了,我手无寸铁啊,我吓得连忙往后退,这条蛇就一直逼着我,还好在小道上,摩擦系数比较小,它爬的相对较慢,我赶忙回身跳到一米多高的水泥花坛上,猛喊道“都他玛楞着干撒呢,赶紧操家伙啊!”
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连队闻讯而来的战士纷纷散开拿工具去了,几个战士拿着铁锹,大扫把,远远围着这条大蛇。
说来也怪,这条蛇也不逃跑,就是吐着信子,在花坛下翘着身体想爬上来,可是它的尾部又不够支撑,总是在头颈部够上花坛后,摇摇晃晃的又失去重心倒下去。
我一看暂时没危险,也不着急了,站在离坛边一二米的地方观察着,不是为别的,是因为我想到一个问题,眼睛王蛇多数生活在广东广西云贵一带,湖南,会有眼睛王蛇吗?!这条王蛇是从哪里来的?我想到很久之前的一件事,浑身打了个激灵。
正想着,找工具的战士们都来了,有拿着铲子的,还有拿着菜刀的,竹杠的也有,不过大家都不大敢上,毕竟这么大一条眼镜王蛇,大家也都没见过。
看见大家都有些犹豫,我连忙大喊道“放是不能放了,放了说不准还有战友会被咬伤,今天一定要把它留下了,晚上加餐!大家庆祝过节吃蛇羹!”
战士们一下子都兴奋了,要不就是说群众智慧高呢,有人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把刀绑在竹竿上,然后远距离可以当剁和砍用。
我面前这条眼睛王蛇,不知道为什么,还对着我的方向,傻乎乎努力想爬上来,旁边不知道谁喊了句,“排长,它似乎看上你了!”
大家哄笑起来,我苦笑着摇头,因为也许只有我知道,为什么它会这样执着攻击我。
在人类面前,再厉害的生物,都是弱小的,号称最毒的眼睛王蛇,在几把绑在竹竿上的刀砍之下,也是无力回天。开始砍上去时,它负痛之下,开始乱串,战士们一是站的远,二是部队配发的大扫把很管用,拿着有大扫把的,只要见了蛇游过来,就是对着它一扇,又将它扇回包围圈。所以经过几番挣扎,这条眼睛王蛇伤痕累累,血迹斑斑,蜷曲着盘成一团,眼看着慢慢不动了。
这时只听加菲嘟囔着“刚说蛇羹就来蛇,好,今天就来一个全蛇宴!”说着就要上去抓蛇,我见状大急,猛喊道,“千万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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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话蛇灾(二)
加菲一愣,我连忙对大家说道“蛇是很狡猾的动物,往往会装死,况且,就算是死蛇,在几个小时以内对红外线也很敏感,你的手放在它的嘴边,它会突起咬住你的,所以千万不能去用手捉它。”
我指挥一个战士用竹竿将盘着的蛇挑开,然后远远的用刀剁下了它的头,这时和白沙他们几个好奇的想过去看,也被我严厉阻止了,我告诫他们千万不要好奇去观望蛇头,并用块破布将蛇头进行了深埋处理。几个小子困惑的很,我淡淡一笑告诉他们晚上自然会知道为什么。
至于这条蛇,被我们拿到厨房进行了深加工,蛇皮是好东西,可以用来入药。蛇胆也是好东西,可以泡酒祛风寒去湿,驻地附近水多,北方干冷冷皮肤,南方冬天湿冷冷心骨,我打算泡点蛇胆酒,将来连队冬天聚餐时候可以给战士喝点去湿气。
至于蛇肉,被加菲欢天喜地拿去做蛇羹了,连队很多战士其实都没吃过蛇,以至于晚上加餐时候,很多人大呼好吃。
吃完饭看完新闻联播,大家开始自由活动,和白沙和加菲几个人非要缠住我让我说说白天的事情,他们说总觉得比较诡异,平时驻地菜蛇倒是常见,哪里有眼镜蛇了,更别说眼睛王蛇了!
我往桌子上一坐,反问大家,“首先问大家,都看过动物世界吧?你们觉得湖南会有眼睛王蛇吗?”大家不作声,我自己接着说“这种动物只会生活在云贵、两广,湖南是不会有的,至于为什么这里会有一条,我先给大家讲个故事,大家听完自行判断。”
看着大家饶有兴趣地围过来,我开始给大家讲述一个我去年在入伍后某地培训时经历的一个匪夷所思地故事。
那是2002年7月,我刚大学毕业,就被部队特招,直接拉到广西某地进行集中培训。那年人特别多,我记得我们是5队,由军校第三年学员任训练班长和区队长,带我们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岗前军事培训。
时间很短,却要完成一个地方老百姓到军人的转变,这就导致培训期间课程被安排的满满的,前两个月校内培训,最后一个月得实弹射击训练以及野外驻训。在校内期间,我们早上6点起床,先是沿着校内环路三公里跑,然后是回来叠被子洗漱;吃过早饭后,队长带队去上大课,上午最后两节课又是军事技能训练;等训练完回去吃完饭又开始学习叠被子,然后短暂午休,下午起床继续上大课,再接着体能训练,晚饭后再加练一个小时体能。
有时我们互相调侃我们换衣服换的比女人都勤快,一天起码四五次在常服、体能服、迷彩服之间切换。
学校虽然在市区,却有大面积的教学楼、生活区、操场、军事训练场以及靶场。生活区内所有学员楼几乎一样,都是三层高,第三层半面住人,半面自习室也兼做全队会议室,每层一个公共厕所,一个公告洗浴室和洗漱间,楼前是饭堂,楼后是单双杠训练场,生活区为了行车方便,全是水泥地,没有植树和草地。
我是在最后一个班,第十二班,也不知道领导怎么想的,让我做了班长,全班十个人,都是学医的,来自各地的医科大。
8月30日正式开学,这一天,拉开了我在部队生涯的序幕,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我之前觉得很神秘的世界。
军训的生活很累很枯燥,好在那时候有动力,还能和女友经常书信联系,或是排着队去生活区仅有的几部IC卡公用电话打电话互诉衷肠,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也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和大家逐渐打成了一片。
九月的一天晚上,晚点名刚一结束,我们便嗷嗷地叫着冲上楼梯。这里解释一下,很多上过军校的都知道,住的越高的,点名后就冲的越快,因为洗浴室空间有限,早点上去就能早点去洗澡洗衣洗漱,省下的时间可以写写信,吹吹牛什么的,所以每次晚点名结束除了住在一楼的兄弟,其他人大都像疯狂抢东西一样,拼命往楼上冲。
我是班长,点名自然在第一排,所以自然占据些优势,队长一宣布点名结束,我就呼的向楼梯口冲去。
第一个!我心里暗自得意,我百米冲刺真不是盖得,要说耐力我未必是第一,爆发力和速度,我可是很有自信,越小越灵活嘛。
冲过通过二楼的半边楼梯,我刚踏上中间的小转折平台,眼前呼的一下立起来个黑棍子!
我下意识地硬生生收住脚步,仔细一看,不禁头皮发麻!哪里是什么棍子!?是一条蛇,下半身盘着看不出多长,不过身体碗口一样粗,这一条好像还是眼镜蛇,虽然之前我从没见过眼镜蛇,但是动物世界我却看了不少集,我知道这种颈部膨隆的蛇就是眼镜蛇!现在就和我面对面,连半米都不到!
完全没来得及想这蛇从哪里来的,我只见那条蛇似乎受惊一般,刷的一下头就向我刺来,我想都不想,一个后跃,同时大喊“有蛇有蛇!”
好在楼梯人密集,我跌在了后面成群人的身上,大家把我接住,同时七嘴八舌问,“哪里有蛇?”“不可能吧,你在开玩笑?”
我定了定神,稳住了身形,双手展开拦住了想要上前观看的人群,同时喝道,“上面转折平台有一条眼镜蛇,大家赶快后退,快报告队长!有兄弟去工具房拿工具吗?铁锹铲子都可以!”
随着我的大喊,人群慢慢往下撤去,有几个大胆的挤到前面,往上瞄着,我们发现那条蛇还在平台上,没有上去也没有下来的意思,这算什么?
僵持了几分钟,拿工具的兄弟们来了,我喊道,“拿了工具的兄弟,上去把蛇砍了!总不成让它来了又跑吧?!”
没人吭气,过了一会后面有人说“你是班长啊,你带头上啊。”
我也心里发憷,因为我生来就怕这些冷血动物,上医学界解剖课时候我连抓蟾蜍都是硬着头皮去抓的,更别说蛇了。
不过没办法,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起哄的也越来越多,我横下心,夺过一把工兵铲就往上走。
那时完全是年轻气盛,不知道厉害,我横握着工兵铲小心向上走着,边走边看,还好,那条蛇还没动,还在平台盘着。
我轻轻地踏上了平台。
仿佛被惊动了一般,这蛇又立了起来,吐着信子,转向我,似乎是警告不要靠近。
我心里想,若是在野外遇到你也就罢了,不过,你现在是占据了我们的底盘,可要对不住了。
这边想着,脚下其实已经踏上了一步,蛇也毫不客气,呼的一下扑了过来,我双手握铲子把,看准蛇头来势,从左向右,用力挥去,啪的一声响,蛇头被我拍中,一下子撞到了墙上又弹到地上。
还没死!只见那条蛇,又摇摇晃晃的抬起了前半截身子,除恶务尽,我心里默念道,主动上前用铲子面死命拍向蛇头!
眼看着就要拍中,突然它一摆身体,躲开了我这一击,铲子拍在了空地上,震得我虎口发麻。这时它看准时机,刷的一下游了过来,想咬我握着铲子的手。
速度奇快!就像一道黑色闪电,想抽回手已经是来不及了,我只得冒险双手倒拖着铲子迎向蛇头,砰的一声闷响,铲子木把下半段和蛇头碰到了一起,眼镜蛇紧紧咬住了铲子把,被咬住的地方仅仅离我的手才十几厘米!
我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我从没打过蛇,不过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双手紧握着铲子,往蛇头方向猛压,同时一弯腰,左脚踩向了蛇脖子的大概七寸的位置。
说时迟那时快,在它还没来及松口时,我就已经用铲子把死死的把它压在地上,同时左脚还踩在它脖子位置,两处受制,眼镜蛇也慌了,下半身甩来甩去,想把身体扭出去,可惜我压得死死的,它的努力一点效果也没有,到最后,整条身子几乎都缠在了我的左腿上,我顿时感觉左腿像是被灌了铅一样的沉重。
整个过程写起来长,其实就是一二分钟,我占据了上风立即喊道“都上了,我抓住蛇了!”
后面立刻呼啦啦涌上一堆人,我身边一个人说道“王伟,把稳了,我来砍掉它的头!”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队长来了,手里还提着一把开山刀,我心里一松,这下可好了,有主心骨了。我点点头,继续加大手上和脚上的力度。
“把脚往后慢慢移,给我留出位置!”我不知道队长要干什么,按他的指示将脚小心翼翼地往蛇下部移了几十厘米,我把头别向队长,还没有来得及问,眼前亮起一道刀光,我顿时觉得手下压的蛇头部分突然一轻,同时脚下踩着的蛇身也不挣扎了,左腿盘着的蛇身也松垮了下来,左腿顿时也轻松了很多,是队长一刀砍断了蛇头?!
真是好快!好准!我弯腰压在蛇身上,我们之间空间距离也就四十厘米最多,但是队长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能这么快这么重刀断头,不知道队长是怎么做到的。
我这么还在想着,头却下意识转望向蛇,想看看蛇到底被砍成什么样了。
“不要对视它的眼睛!”队长大喝。
(未完待续,明日更精彩!)
第五十八话蛇灾(三)
什么意思?我有些茫然,但这时候我的头已经转了过去,正望着蛇头!
果然是从颈部被一刀断头,蛇头还保持上翘姿势,只是此时已经没有了动静,但是那双眼睛却死死盯着我,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借由楼道的灯光,我发现它黑色眼睛反着光,那一刻我好像看到了我的影子映在它的眼睛里。
还来不及细细察看,队长已连忙用刀尖扎住蛇头,装入一个黑色袋子中,一边还在问我“王伟你没事吧?”
“哦,我倒没撒事,只是发生的太突然,受点惊吓,第一次和眼镜蛇这么近距离接触,现在还有点紧张。”
队长点点头,“是你第一个发现蛇的?”
“是的”
“好险!你知道这是一条眼睛王蛇吗?你要是被咬一口,我都不知道你能不能坚持到学校门诊部。”
“眼睛王蛇?”我下意识问了一句。
“是的,错不了,你看这体型,和这身体一道道花纹,我参加过越战,见过很多这样的蛇。”
周围的人这时也都围上来,有人问队长“队长,这不是很奇怪吗?不管是什么蛇,我们在楼前点名,它是怎么爬到楼梯的。”
“队长,你点名时候也站在楼梯前面啊,怎么我们那么多人都没看到蛇过去?”
“是啊是啊,我们点名前下楼梯也没看到这条蛇啊,真是奇了怪了,蛇从哪里来的呢?”
是啊,蛇从哪里来的?这个问题我也在想,如前面所说,生活区多是水泥地,晚上因为训练的缘故,灯光也是亮如白昼,这个视野,别说是蛇,就是青蛙在地上爬都能被人看的清清楚楚。而我们点名,一百多号人看着,怎么都没发现蛇爬上了楼梯呢?
我也困惑地望着队长。
队长一脸凝重地说“这个事情我要上报学校,自然有人来查清楚。”
“不过,”队长话峰一转,“王伟,这条蛇是你发现,又是你抓到的,能不能打个商量,把它给我?”
我点点头,反正我也没用,不如卖个人情。
让我目瞪口呆的是,队长看我答应后,欢天喜地的抓起蛇身,熟练的用开山刀一划,不知道怎么就从蛇的身体里掏出一个卵圆形的东西来。
旁边有人立刻叫道“是蛇胆!”
“哈哈,就是蛇胆!这可是好东西,可入药,蛇胆性凉,味苦微甘;具有祛风除湿、清凉明目、解毒去痱的功效;可调补人的神经系统,内分泌系统和免疫系统,特别是眼镜王蛇的胆,泡酒喝的话还能延缓机体衰老啊。我们在越南那会可没少吃,有时还生喝蛇血呢!”队长滔滔不绝的说道,边说还边剥着蛇皮,露出了白花花的蛇肉。
我看得有点恶心,转过身挤出人群,走上楼去。
至于那条蛇,第二天已经给全队做了蛇汤,大家好好品尝了一顿。
据后来队长说,经过学校保卫部门分析,蛇很有可能是下水道里爬出来的,也可能是从外面围墙接着藤蔓慢慢爬进来的,总之是阴差阳错让我给遇到了。我那时倒没多想,只是觉得这样都能让我碰到,那我的运气真可以买彩票了。
不过这事过去之后不久,由于每天课程繁忙加之训练的紧张,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慢慢的淡忘了这条蛇的出现,直到有一天。
那是差不多一个月后的一天,由于已经过了最初的新鲜期,再加上训练的日益紧张,大家只想早点睡觉休息,所以在点完名后都匆匆地洗漱,早早地爬上了床,夜谈没说几句话,我已经感觉眼皮十分沉重。
那时候天气十分炎热,加上晚上队领导要查房,所以,队里规定必须把房间门窗都打开着,伴随着阵阵凉爽的穿堂风,我们整个宿舍很快都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恍惚中我觉得有东西缠在我的身体上,凉飕飕的,开始时候还以为是毯子,但是越来越感觉不对劲,好像腰带一样的东西缠在我的手上、腿上,还感觉越来越紧,胸口也有很闷的感觉,甚至都感觉快出不过来气了。
我索性睁开了眼睛,抬头一看,这一看不打紧,我发现我的左右手上各缠了一条和前不久那条蛇一模一样的眼睛王蛇,胸口上也卧了一条!三条蛇一起把头凑到我面前,颈部膨隆的几乎要连成一片!丝丝地吐着信子瞪着我,那种凶狠正如那条被我抓住的眼睛王蛇,透着狰狞、固执还有仇恨,我吓得心脏都要跳了出来,刚要张口大叫,三条蛇同时闪电一样向我脸上咬来!
……
我猛地一下坐起!用力挥舞着双手,想甩开这些蛇,然而我却惊奇地发现居然什么也没有!我翻身起来四处查看床上床下,一无所获,原来,这只是一个噩梦!
月光皎洁,夜色如水一般透过敞开地门和窗户洒进房间,大家都还在熟睡,发出均匀地呼吸声,还有偶尔的几声梦中呓语,我坐在床边,喘着气,原来不知不觉出了一身汗,我擦了擦脑门的汗,暗笑自己的没出息,看了看电子表,凌晨1点半,还能再睡会,为了睡的踏实,我打算起身去洗漱间冲个凉。
站起来的一瞬间,突然,我感觉到周围有些不对劲,是的,和往日不一样,这是一种感觉,我楞在原地,开始思考起来。
突然我听到上铺阿瑜的呼噜声,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哪里不对了!
是太安静了!不是房间,是外面!
往日夜里起夜,往往会听到很多杂音,如蝈蝈叫、青蛙叫、偶尔还有几声不知名的鸟叫,总之是一片生机盎然的夜世界。
但是,今天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