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大乐,梅花老九竟然还会这手,随即一想,梅家妙手的速度多快,哪是小偷小摸的扒手可比的,只是平时不屑与做偷鸡摸狗之事罢了,关键时刻,偷了那老者的药瓶子,却等于捏住了那老者的喉咙。
那老者面色一变,梅花老九就哈哈笑道:“看样子我好像猜对了,我劝你可别乱动,你要是动手抢的话,保不齐我手一抖,这药瓶子可就打了,不管里面装的是药丸还是药水,我敢保证,你连一点点都拿不到。”
一句话刚说完,伸手就将药瓶子打开,往外一倒,倒出几粒红彤彤的小药丸来,每一刻都只有黄豆大小,闻之清香扑鼻,想来就是解毒药物了,梅花老九递了一颗给我,我却摇头没接,我一点中毒的感觉也没有了,没有必要再吃什么解毒药,再说了,天知道那老者是不是坑我们,万一这不是解毒药呢!
梅花老九一见我没事了,立即将手一握,一用力一捏,举起手来,对那老者笑道:“这样,我们打个赌,你能猜到我手里有几颗药丸的话,我就将这解药还给你,猜错了,我就将这药丸丢了,你看可好?”
那老者一听,顿时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好,我就和你赌一把,我那药瓶子里,一共就八颗解毒丹,你刚才将药瓶子里的药丸都倒出来了,并没有留,所有我猜你手中一共是八颗,我猜的对还是不对?”
梅花老九笑了一下,一摇头道:“不对,我手里一颗都没有!”说着话,已经松开了手掌,手掌之中,确实一颗药丸都没有,但是却多了一堆已经被捏成粉末的药粉,这手一打开,风呼的一下就将手掌心的药粉吹了出去,瞬间化成一阵烟雾,随风飘散。
梅花老九笑道:“你猜错了,这可怪不得我了。”那老者气得虎吼一声,就往上扑,我和梅花老九一起出脚,那老者已经失了分寸,丢了章法,根本躲避不开,两脚齐中,人已经倒飞了出去,跌在那铜钹老者的尸体旁边,立即乱滚了起来,口中不断哀嚎,双手抓扯着胸前的衣衫,片刻已经撕的撕烂,整个胸膛血肉模糊,不断的往外面流着黑色的血水。
我看的彻底呆在了当场,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明白了过来,我用的那把匕首,之前挖过我腰间的伤口,虽然没能一刀要了他的命,可刀上沾染的毒血,却让那老者中了毒,可我没有想到,这毒性竟然如此剧烈,在这一时三刻之内,就发作到了这般程度,眼见骨头都被挠出来了,那老者却没有丝毫停手的迹象,也许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制作的毒,会报应在自己身上。
就在这时,那手持马鞭的老者蹿了上来,到了近前,噗通一声跪在那老者面前,嘶声叫到:“好兄弟,我送你上路,黄泉路上等着我,咱们兄弟五个好结伴同行。”一句话说完,手中马鞭一抖,笔直如枪,一鞭就刺进了那老者的咽喉之中,那老者被一鞭刺中要害,却忽然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种终于解脱了轻松来,一口气一散,脑袋一歪,就此死去。
而那马鞭老者不在说话,直接将老哥老者的尸体一起抱了回去,将四具放在一起,自己往边上一躺,一扬手,马鞭再度抖的笔直,反手就刺进了自己的心脏,随即手一松,马鞭软了下来,他动都没动,任由最后一口气呼出,竟然选择了自杀而亡,也算是义气之辈了,这到让我高看了几位老者一眼。
从我被碧目金鹏抓住落在村南的荒楼,到现在五个老者皆死在了这里,前后不过也就两个小时,潜伏在象尾村的马帮势力,应该已经彻底烟消云散了,如果还有其他人的话,也不可能眼看着五个老者战死而不伸手了,四煞凶兽,也仅仅剩下这紫符山猪和三首白蛇而已,看样子,象尾村算是夺回来了。
但那头紫符山猪,却始终动也没动,就这么静静的让几个老者死在它的面前,一双凶残的小眼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徐坐井身上半寸,即使已经到了就剩下它一头猪的时候,也没移动半步。
我和梅花老九刚要移步上前,徐坐井却忽然出声道:“别动,你们两个不是他的对手,能玩得转变畜邪术的,已经不是普通人了,单凭武力是解决不掉他的,何况,他一直盯着我看,可是冲着我来的,总得让我弄清楚原因。”
他一说话,我和梅花老九就站住了身形,我们都不是狂妄自大之辈,徐坐井说我们不是它对手,那我们肯定不是对手,自寻死路的事,我们才不会做。
这时徐坐井才缓缓上前几步,走到中间位置,停住了脚步,对那紫符山猪说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忍了这么久,也该露露真相了吧!该不会认为我连变畜之术也看不出来吧?”
我听的一愣,徐坐井这是再和紫符山猪说话?这东西虽然看上去邪门至极,可毕竟是头山猪啊!和它对话是不是有点太搞笑了?
刚想到这里,那头紫符山猪忽然嘴一张,口吐人言道:“都说徐坐井不仅铁口神算,还精通阴阳奇术,如今一见,果然盛名无虚,看样子我这一次来对了,终于遇到了真正的高手。”
它这一说话,我们几个都呆住了,这他妈太诡异了,一头山猪,竟然口吐人言,这是成精了还是我们的幻觉?在民间奇闻之中,确实有不少各种动物修炼成妖的故事,我就亲眼见过九尾狐王,可就算那九尾狐王,也是深藏在地底深渊之中,万万没有想到,这光天化日,郎朗乾坤之下,竟然又看见一头山猪妖!
徐坐井笑道:“一点虚名,道上朋友抬爱而已,实际上根本没啥本事,就是算命打卦混口饭吃,和你这手可比不了,我年轻时随师父学艺,就听师父提起过这变畜之术,说此方术可将人变成羔羊猪崽等畜崽,可将自己变化成山猪的模样,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手艺可不得了。”
他这一说,我顿时一惊,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大约在我六岁的时候,有一天傍晚,家里来了个陌生人,是个四十来岁的庄稼汉子,一进门,就说要找林老爷子,我爷爷说他就是,那汉子一听,噗通一声跪下来了,拼命给爷爷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还哭求爷爷救救他的孩子。
爷爷让他起来说话,那汉子死活不肯,说爷爷要是不伸手救他的娃,他就跪死在我们家,爷爷无奈,只好先答应了,那人才千恩万谢的站起身来,在爷爷的询问下,说出了所为何来。
这庄稼汉子是百十里外黄河边一个村子上的,在家排行老四,所以村上人都叫他王老四,王老四夫妻两生了三个闺女,在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挺严重的,被计生办罚了很多钱,还是怀了第四胎,十月怀胎,呱呱落地,终于生了个男孩,取名小宝,一家人也确实当成了宝贝疙瘩在养着,这小宝呢也聪明可爱,十分招人欢喜。
一转眼小宝三四岁了,能跑能玩了,一天村里来了个披头散发的道士,看年纪也就四十来岁,鹰目高鼻,瘦颊薄唇,留着八字胡,穿着一身满是污垢的破旧道袍,进村之后,就挨家挨户的上门讨喜,怎么个讨喜法呢?他上门之后,会在那户人家的门头上贴一张黄符,说是保平安招富贵的,再说几句吉祥话,然后找户主讨要点喜钱,少了不行,十块起步。
说实话,黄河边乡亲们的日子,在一二十年之前过的都不富裕,十块钱已经很当钱使了,所以很多人家都不肯给,不给怎么办呢?这道士也不发火,就笑笑将黄符揭走,临走前,都会唱两句:“天惶惶,地惶惶,可怜孩子变了羔羊,今天不舍十块钱,明天城隍庙前舍精光。”
他这一唱,人家肯定不高兴,但看他疯疯癫癫的,也不至于动手,有脾气爆点的就会骂上几句,将他赶走,脾气好点的就不理会他,反正没人把他的话当回事,而王老四家也不怎么富裕,三个闺女都到了上学年纪了,小宝才三四岁,处处要钱,自然也没给道士这十块钱,结果就出事了。
第二天,村上丢了一个女孩,大正午时分丢了,吃午饭时还在,吃完饭在门口玩耍的,一转眼就不见了,大家一推测,觉得可能是被人贩子拐了,很多穷地方,人贩子都很猖狂,为什么呢?人穷啊!孩子又多,丢一个两个的没能力去找,就在附近找找,找不到就算了,村上人都乡里乡亲的,孩子又丢失的时间不久,自然帮忙找,村上壮劳力分成几路,顺着几条路追出几十里,也没有任何发现,只好作罢,可怜孩子父亲唉声叹气,孩子母亲哭天喊地。
就这个时候,有人忽然想起了那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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