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一瞪眼:“笑完了,你能咋滴!”
几个小伙子抓着景涛的脖领子要拽着他走,景涛始终带着笑意:“你们是不是体育学院的学生?”
黄毛一巴掌过去,把他眼镜打掉:“妈的,你管我们是哪的,今天就是收拾你!”
景涛被他们几个人拽的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眼镜没了,头发也乱了,可脸上的笑意始终没退,说着:“你们啊,就是年轻气盛,女朋友没了可以再找嘛,但是你们得罪我,这问题就大了。”
我实在看不下眼,在心念中对黄小天和银狐居士说:“要不要下去帮帮他?”
银狐居士说了四个字:“静观事变。”
景涛被几个人拽着,顺着胡同往里走,我在房脊上猫着腰跟着,走了没多远,胡同里出现一根电线杆子,景涛道:“几位,就在这吧。”
黄毛大怒,急着说:“让你走就走,别他妈磨叽。”又要扇他大嘴巴,这巴掌刚起来,景涛忽然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子,呵呵笑:“老师再有错,也是你的长辈,哪能随便出手伤人呢,对不。你上小学时候背没背学生守则,见到师长要敬礼。”
“我敬尼玛……”黄毛大骂。
景涛速度极快,突然近身,抓着黄毛的脑袋往后面电线杆子上一撞,黄毛根本没反应,耳轮中就听“啪”一声,我听得心这个哆嗦,再看黄毛,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跟面条一样软乎,整个人摔在地上不动了,电线杆子上留出一道深红色的印记。
周围那些人全傻了,景涛一张脸变得煞白,眼神里充满了杀气。他的动作并不花哨,可胜在又快又猛,上来就下死手,抓住两个人的脑袋,往一起撞。好家伙,这两个小伙子又高又壮,怎么也得200斤,在他手里跟小鸡仔差不多,脑袋“啪”碰在一起,摔在地上顿时没动静了。
他们一共四个人,现在倒下三个,只剩下一个个头稍矮的,也是刚才让景涛唱《征服》的那位。这小个子算是机灵的,一看情形不好,撒腿就跑,景涛速度极快,身体弓起来犹如猎豹,三纵两纵就到了那小子身后,一个扫荡腿把他扫倒。那小个子吓得不轻,一个劲的求饶:“老师,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景涛的眼神特别吓人,飞起一脚,大头皮鞋正踹在这小子的脑袋上,他顿时没声了,满头满脸都是血。
景涛干趴下这四个人,估计前前后后还没有两分钟。我站在房脊上,居高临下都看傻了。后背冒出一层白毛汗。
景涛这么猛,绝对不正常,难道人魈这么厉害吗?
景涛拖着小个子的腿,把他拖回那几个人中间,让这四个人靠着墙躺成一排。景涛把眼镜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重新戴上。然后挨个搜这些人的兜,把他们的手机找出来,用力掰断,全都撇到房梁上。
我猫着头藏在后面,差点让手机砸倒。我心怦怦跳,这景涛做事真是滴水不漏,他怕手机里真的藏着什么对他不利的东西。
我在心念中对两个大仙儿说:“他会不会想杀人灭口?”
黄小天道:“不像,看看再说。”
景涛来到黄毛面前,抬起双手,缓缓按在黄毛的左右太阳穴上,嘴里默默念叨着什么。我虽然没用出通阴灵,可毕竟窜过窍,对阴物还是很敏感的,此时我就看到一股黑气,从景涛的双手蔓延到黄毛的脑袋上,打了个转,猛然又回来。
黄毛吭都没吭,头一歪,像是死了过去。
银狐居士和黄小天同时倒吸冷气,说了一声:“真毒啊。”
“怎么了?”我赶紧问。
黄小天道:“人魈借助恶灵之力抽取了黄毛的一魂一魄,日后就算治好了,也变成个傻子。”
景涛又来到第二个小伙子近前,照法全施,也吸了他的魂魄,第二个人头一歪,也晕了过去。
我有点看不下去了:“我说二位,咱们不管管?”
黄小天道:“小金童,你可别做烂好人,现在过早的暴露咱们,且不说打草惊蛇,我也不想太早和他直接兵戎相见。必须要把他的底儿摸清楚,一击毙命。这些小子半了夜围攻老师,有此下场也在情理之中……”
他正说着,景涛已经弄完了第四个人,他整理整理衣服,掸掸土,那潇洒劲根本不像是被围攻,更像是早上吃了一顿早饭。
就在他要走的时候,突然身形顿住,好像看到了什么。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一看就愣了,在胡同的不远处,刚才逃走的那个小女生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傻愣愣地看着景涛和躺在地上的四个大男生。
景涛慢慢走过去。小女生吓得瑟瑟发抖:“景老师……你……”
景涛缓缓走到她的身边:“你都看见了?”
小女生点点头:“老师,你好厉害,我担心你,所以回来了……”她话还没说完,景涛突然出手,一拳砸在女生的脸上,小女生弱不禁风一拳砸倒,重重摔在地上人事不省。
景涛揉着手腕:“让你走你不走,回来干什么啊。”
他蹲在地上,伸出双手,盖在女孩的左右太阳穴上,想依法重施。
就在这时,他身后有人大喊了一声:“住手!”
喊话的人正是我,景涛怎么弄那四个男生都无所谓,但他对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生下手,这就有点过分了。我也没和两位大仙儿商量,径直顺着墙跳下来,我是这么觉得,如果今天不出头,那我以前的修行都算白修了,这关都过不去,还谈什么大境界。
不过我留了个心眼,下来的时候,脸上蒙着一块破布,至少看不到我的样子。黄小天说得也没错,不能轻易打草惊蛇,所以我欲盖拟彰的蒙了块布。
景涛停下手,慢慢走过来,来到我面前两米左右远,停下来,静静看着我。
我心跳加速,不自觉地往房梁上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两位大仙儿,他们不会是撇下我了吧。
景涛道:“冯先生,你不是我亲戚吗,干嘛蒙着脸,我认识你的。”
我心怦怦直跳,这小子太厉害,眼睛是真他妈的毒。我想了想,觉得他不是诈我,便把脸上的破布拿掉,露出真面目。
景涛道:“冯先生,你一直在盯梢我吧。说说吧,为什么?”
我看了看他身后躺着的五个人,说道:“你看你做的这些事,应该就能想明白我为什么盯着你。”
“难道你是卫道士?”景涛笑:“除暴安良的侠士?”
我看着他的眼睛:“最近以来,你是不是得到了某种力量,一种不属于你的外界力量?这股力量很危险,我是来帮你的。”
景涛脸上的笑意没了:“我藏的这么严实,还是被人发现了踪迹。你是自己来的,还是别人指使的?”
我正要说什么。
景涛摆摆手:“对不起,知道我这个秘密的人,现在一个都没有活在世上,我也不能允许你活着。冯先生,你伏妖降魔恐怕找错地方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用不着别人告诉我该怎么做。”
他话音一落,整个人迅如捷豹,“嗖”一下过来。我喉头动了动,在上面看戏是一码事,实地真要打起来是另一码事,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两米多远的距离,不过也就一呼一吸的工夫。到了近前,他猛地抓住我的头发,如法炮制,把我的脑袋怼向后面的墙。
我反应不及,正撞在后面,只听“轰隆”一声响,后面的墙塌出一个洞,我的脑袋整个都塞在里面。
我目不视物,凭感觉飞出一脚,正踹在的他肚子上。趁着这个工夫,我把自己脑袋从墙里拔出来。满头满脸都是灰,呛得直咳嗽。
景涛擦了擦白衬衫上的脚印,若无其事地说:“有点意思了,脑袋真硬。难怪你敢来拔横。”
说着他又飞身上来,我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被景涛拳打脚踢。幸亏我有金钟罩护体,要不然非被他打残不可,挨着打的时候,我忽然想明白一件事,我既然不怕拳脚,完全没必要这么挨打,顶着他的拳头和他硬换血呗。他打我三拳我打他一拳,我也够本了,本来就是血牛肉坦完全没必要像ADC那么走位。
他打着我,我不躲不闪,反手就打他。打不着就打不着,反正硬换,以拳换拳,以脚还脚。景涛一时竟然被我逼得左右支绌,没了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