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十一等人都是热血之人,自然是恨不得真刀真枪的干一场,一听到白朝阳的计谋不是佯攻就是撤退,顿时都极为恼火。
“党将军,黑豹,你们有何看法?”这二人都有韬略、统帅之才。他们是在南须山跟随我的,都是有大局之人,自然不会像西川系一样只认我,不认白朝阳。
党天枢是个很沉稳的人,当即拱手道:“末将听秦王、军师号令即是。”黑豹附议。
我暗叫头疼。此前看各种史书,但凡帝王总会面对一些头疼的臣子之间的关系,没想到这么快就摊到我头上来了。
西川系对我忠心耿耿自然是不假,党天枢等人多半是心向着明眸善断的白朝阳的。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要不是有他们制衡张十一,两边怕是早为了见我剑拔弩张了。
我往白朝阳看去,他面色很平静,并没有因为张十一的辱骂、嘲讽而有丝毫的不悦。
我突然意识到,我必须得维护好白朝阳,没有他,我的这个烂摊子根本就摆不出去,眼下王城能有如此繁荣,都是他一手打造的。
论打仗谋略,我自然是比不得他,以前我的修为无人可敌,尚能冲锋杀阵。做急先锋,但现在我已经没有这种本事了,若这时候让白朝阳寒心,这片基业我就难以守住。
“无礼!”我一拍桌案,长身而起。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张将军莫非是在说我吗?军师贵为天机,乃是阎君亲传弟子,精通谋略,阎君打下了阴阳两界,有盖世之才,更是武侯传人。难道列位认为自己比诸葛武侯还厉害吗?打仗不是儿戏。绝非鲁莽、热血便可成事,只一味的勇猛,只能是一介武夫。”
我目光如炬,扫视着众人,威严道。
“我既然拜了朝阳为军师,尔等应当视他如我,岂能轻言相侮!”
说到这,我手一挥,冲一旁站立的凤千仇道:“上印!”
凤千仇作为大总管,当即碰上了一方大印,正是白家印,阎君传下的龙印,象征调动阳间天下兵马的掌兵大印。
“白朝阳听令!”我双手托印,走下王座。
白朝阳连忙走出来,恭敬听令。
“今特拜白朝阳为军师,总领军政大事。但凡有不从者,此印可下诛令。但凡众将见此印如见本王,再有不敬者,必以法处置。”我托印朗声道。
“白朝阳领命!”白朝阳恭敬的接过龙印。
龙印为尊,众人连忙恭敬的向他行礼,白朝阳托印道:“朝阳不才,自领军师之职来,战战兢兢,凡事秋毫必亲力为之,就是怕有负主公厚望。今统领军政,龙印在手,自觉有若泰山,还望众位将军、大人能够与我同心同力,为秦王分忧解难。征战天下。不求功名一身,但求此无悔,不辜负我等一腔热血。”
张十一等人本是热血汉子,见白朝阳谦逊不予计较,也知道此前说话确实太过分了,当即众人齐拱手拜道:“我等皆愿听军师号令,为秦王大业,誓死不辞。”
我站到了武将前列,对白朝阳道:“军师,还请点将出谋吧。”
白朝阳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声若洪钟,气势沉稳道:“凤千仇听令,着你立即押运粮草,至三江镇,五日内务必到达。”
凤千仇作为总管,平日王城后勤尽是他掌控,他虽然放浪不羁,但身居要职以来,倒是勤勤恳恳,手段处事灵活,也算是人尽其才,绝非因为他是我的大舅子,这才担任如此要职。
“凤千仇领命。”
“张十一、薛沐泽、回悦、罗成听令。着张十一为主将回悦为副将,领骑兵三千直插蔡家东北角寒玄镇。薛沐泽为主帅罗成为副,八千水师为后援。到了寒玄镇,不得妄动,且等号令即是。”
“张十一、罗成领命。”
“黑豹、烈虎领命,命你二部挑选精锐之士,秘密潜伏燕陆交界的东安镇,制造混乱,形成燕陆两家互相大举进军之势。”
黑豹、烈虎连忙领命,刚要退下我喊住二人叮嘱道:“两位将军,此次任务危险,二位将军一定要万加小心。”
“多谢秦王、军师,我兄弟二人必定功成。”黑豹拱手凛然道。
“党将军,你率领一千精锐军师,去幽城,帮助封先生训练幽城新进士兵,同时严防北漠偷袭。”
“饶锋将军,统领王城四门!”
白朝阳很快将众人都一一分配,最后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拱手道:“秦王,白湖一战怕是要你亲自出马。”
“不会吧,秦王刚刚……”一旁的邓龙刚要开口,他是搞情报的,自然知道我的情况,但一想又闭上嘴。
他很清楚,眼下他的地位不比当初,不能在随意信口开河。
“秦无伤领命。”我二话没说,也不问原因,拱手领命。
张十一等人见我也恭然领命,众人再也无话可说。
众将领命退下之际,白朝阳留下了罗成与回悦,凝重叮嘱道:“罗将军你性格沉稳,有赵子龙之勇智,张将军脾气暴躁,容易冒进,你作为副将务必要多加提醒,不管结果如何,你一定要保全将军性命,张将军乃秦王义兄,若有半分闪失,你当提头来见。”
罗成点了点头道:“军师放心,张将军若亡,罗成必不独活。”
“回悦,你天性聪颖有急智,薛帮主老沉持重,但缺乏变通,关键时候,你可多多进言。”白朝阳叮嘱道。
回悦点了点头,“回悦领命。”
我左右揽着二人的肩头道:“两位将军,两位贤弟,凡事以安全为主,打败仗不重要,关键是活下来,明白吗?”
二人对我入同亲兄长一般,敬佩至极,见我如此关心,双目通红,当即领命。
待众人退下,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朝阳,难为你了。”
白朝阳笑道:“兄长说的这是何话,张将军他们有意见是正常之事,若我连他们都容不了,还怎么替兄长分忧解难。再者,张将军等西川将领都是王兄的重臣。只是战事非同儿戏,张将军虽然是阴司恩神张翼德之后,但毕竟没有打过正儿八经的硬仗,我只是担心他的冒进会惹来杀身之祸罢了。”
“是啊,眼下各方势力,除了慕容羽、拓跋冲经历过大仗,其他的势力都是小打小闹,随着真正的战事开启,那些假把式自然就会被淘汰。”我道。
“兄长怎么不问问白湖的事,你难道不好奇吗?”白朝阳见我一字未提出兵白湖,当即笑问。
我摇头道:“你这么安排自然是有深意的,我只听令即是。”
白朝阳深为感动,拱手拜道:“能得兄长如此信任,朝阳万死难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与他走到内室坐了下来,温酒把盅。
“这次让王兄去白湖,是因为燕东楼麾下的叶建超乃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虎将,我原本是想派党将军去的,但一想到幽城还得练新兵离不开他,也就只能请王兄亲自出马了。”白朝阳感叹道。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白朝阳是想收服叶建超,但又无法派其他的将领去攻打,因为若是旁人去打,必然与叶建超死战,双方也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围刚豆扛。
再者降服猛将,自然得我这个主公出马才行,旁人就算能打赢叶建超,恐怕他也会不服。
“朝阳,你费心思了,这样,喝了这杯酒,我即启程去白湖。”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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