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咱们这次惹上大麻烦了,希望不要连累八公他老人家才好。”我深吸一口气,怅然道。
“哎哟,我的亲哥,求你别老是说话一半一半的,能干脆点么?”菜花是急性子,捂着蛋子跳了起来,满脸苦相的大叫。
我把龙婆的话跟菜花复述了一遍,他听的有些傻了,愣了片刻,跳起来大喊道:“坏了,这么说,咱们岂不是害了八公?”
“没错,现在整个玄门都在寻找丧魂锥,谁拥有丧魂锥必然遭到那些狼子野心的家伙觊觎,这些人中不乏各门派的好手。”我皱眉道。
顿了顿,我继续说:“更不妙的是,妖人是怎么知道丧魂锥在我们手上的?”
菜花皱眉说:“谁让望天涯死在咱哥俩的手上,还好潜龙尺这笔烂帐除了八公和钟天师没人知道,否则咱哥俩就麻烦了。”
我摆了摆手,“咱们手上有一件还是两件根本不重要,菜花,你仔细想想丧魂锥既然是神器,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望天涯的手上,阴司和邪宗的人都知道这事,你不觉得古怪吗?”
菜花弹了下烟灰,沉思说,“是挺奇怪的,丧魂锥既然是阴司的神器,秦广王不可能不过问,还有那个上君、邪宗的人都是贪婪之辈,不可能无动于衷,甘心拱手把丧魂锥让给咱们。”
我站起身,来回的踱了几步,“只有一种可能,这事本就是阴司与邪宗预谋的,他们故意抛出神器,让原本的传闻变成现实,引发阴阳两界的这场夺宝之争。”
菜花一听,脸色冷然道:“秦哥,若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整个玄门必然会内斗激烈,而邪宗与阴司则渔翁得利。”
“那现在该怎办?秦哥,你有什么打算?”
我托着腮,沉思了片刻,凛然道:“玄门现在如同一盘散沙,要想把这盘散发凝聚在一起,有两个法子,一就是重新推选阎君,其二重新树立起天机门在玄门的领军地位,发号施令,这样才有可能力挽狂澜。”
“只有玄门统一凝聚了,咱们才能放手入阴司一搏,不然凭咱们两个人的实力,想要阻止上君的阴谋怕是难。”
“妈的,也不知道阴司的情况怎样了,秦广王与钟天师能不能阻挡上君的叛逆之举。”菜花皱眉叹道。
阴司的情况远远比玄门还要复杂,若不能成为阎君,咱哥俩想要入酆都城见秦广王一面都难,我道。
“唪”正说着,屋顶上传来一阵风声。
菜花眼神一凛,冷笑道:“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偷听到老子这来了!”
说完,我俩互相看了一眼,几乎是同时腾空撞破屋顶,一个穿着黑袍的影子闪电般的在低矮的房屋上腾移着,速度快若鬼魅。
“妈的,本天师还不信抓不住你个小毛贼。”菜花向来争强好斗,双手一拂,周身阴气弥漫,如黑云般飘了过去。
“龙游九霄!”我自然是不甘示弱,青龙之力运往涌泉穴,脚尖在地上疾点,身子前倾,青龙隐现于两腿,借力前行。
龙游九霄是青龙诀中唯一一招腾挪之法,以青龙之力御身而动,身如青龙,矫捷轻灵,虽然还比不上公子那般来去如风,穿墙入木,却也快得让我自己都大感惊讶。
嗯?那人没想到我俩如此之强,回头冷笑一声,身子一旋跳下了屋顶。
想跑!菜花与腾空落地,跟着那人往龙虎山偏僻处跑去。
那人跑到一处老宅前,倒悬空翻飞了进去!
怕担心里面有机关、暗算,我和菜花并没有急着跟进去,借着月色,我俩四下环顾着这栋老宅,老宅的四周围着爬满青苔的院墙,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上面挂着蜘蛛网,宅匾上的字已经完全看不清楚。
走!我一脚踢开门,灰尘四起,咳咳!我扇着鼻子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片空旷的庭院,约莫走了五六十米,可以看到正屋内点着火光,一股强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秦哥,大事不妙。”菜花大眼珠子转了一圈,警惕道。
我点了点头,两手青龙之力蓄势待发,使了个眼神,当先往那正屋走去。
刚到门口,呼的一声,那昏暗的烛火就熄灭了,一股寒风夹杂着血腥味迎面吹来,钻心的难受。
烛光熄灭,屋内漆黑无比,我刚跨进去,脚下就绊住了什么东西,一个趄趔险些摔倒,双手几乎是本能的往前一抓。
这时候,我抓到了两条硬邦邦的东西,触手之处黏糊糊的,刚要撒手,黑暗中传来一声冷笑,“哼哼……”
“谁?”
“菜花点火!”我虽然是一派掌教,神功有成,却也会是被吓出了一声冷汗。
菜花拿出打火机,还没来得及打,唪!的一声,大厅的烛光又亮了,借着烛光,我看到了眼前的一切,全身鸡皮疙瘩骤起。
房间内全是血,一具具尸体惨不忍睹的躺在地上,我抓到的那具尸体,是一具男尸,悬吊在房梁上,脸颊被什么东西左右洞穿,如同凹进去两个洞,鲜血顺着染红了身子。
“一二三……整整十具!都是各门各派的人,这个是全真教的邱道长,这位是长白山萨满派的毛三姑,死的都是玄门的大人物!邱道长是全真教的得道高人,在全真教地位仅次于掌教,毛三姑是长白山萨满派的掌教,还有这位是天龙寺的玄慈大师……”菜花颤抖着摸出火机点了根香烟,黯然道。
我的目光落到了一位穿着灰色道袍的尼姑尸体上,她的上半身衣服被撕掉,充满弹性的双峰裸露在外面,只是让人胆寒的是原本的乳头位置,已经是两个血洞,很明显是被人用残酷的手法削掉了乳头。
菜花顺着我的目光,低头道:“这位是静妙庵的无心师太,玄法高深,没想到……”
我微微叹了口气,陡然间心神一震,脑中如遭雷击:“牛力!”
牛力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头顶的血窟窿的血水早已干涸凝成硬块。
“秦哥,怎么了?”菜花见我神情激动,忙问道。
“是我天机门新任的执事!”我长吸了一口气,握拳痛声道。
妈的,肯定是咱们追踪的那王八蛋干的,菜花忿然道。
我跟牛力约好的,在龙虎山上见面,但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有这些死的人都是德高望重、玄法高深之辈,怎么会丧命于此,又是谁有这等本事,从他们脸上痛苦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死前就遭到了如此的毒辣重手。
这下手之人想必是心狠手辣,变态至极,破天灵、钻双耳、双颊、削乳头、割喉,无所不用其极,残忍的让人发指。
“下手之人当真是禽兽不如,别被我抓着,否则我必将他碎尸万段。”我紧握双拳,脸上的青筋扭曲着,怒吼道。
“说的太好了,碎尸万段,本使倒是把这么有趣的一招忘掉了。”房间内突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我和菜花抬头一看,大厅中央的太师椅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个人。
这一下把我和菜花惊的不轻,凉气从脑门直贯而入。
只见这人穿着十分古怪,一身红色的盔甲,头上戴着血红的帽子,耳际垂着黄色的丝绦,盔甲上绣春黄丝边,配着华丽的绣春刀,脚上是黑色牛皮靴。
借着光亮,我可以看到这人眉细如丝,连入耳鬓,眼睛眯成一条线,透露着幽寒的杀气,身材修长,两手白如雪,十指纤细,一看就是用剑的好手。
不过他周身散发着浓烈的灰黑色气息,青为妖,人为白,邪为灰,鬼为黑,灰黑之气倒是很少见,难不成是修炼邪功的阴鬼,又或是修炼鬼术的邪宗高手?
让我和菜花真正的胆寒的是,以我俩的修为,竟然没发现这人的存在,或者说,他是凭空出现的,这无疑是个危险的信号,证明这人的实力至少不在我俩之下。
“哪来的杂种?”菜花冷喝道。
那人也不恼,双手负在胸前,长身而起,冷笑道:“敢这样跟本指挥使说话,就不怕掉脑袋吗?”
“指挥使?原来是大明锦衣卫的死鬼,怪不得穿的这么娘们,今儿是个什么年?怎么大明朝的死鬼全都冒出来了。”我高声笑诺。
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无比的震惊,高公公是朱元璋的人,与刘伯温、陈友谅有牵连,我能接受。
但是从这人的服装上来看,这样的装扮,应该是万历以后,属于晚明时期了。
难不成这大明朝的死鬼真当全都要冒出头了?如果这人真是锦衣卫,那又是属于那一波。
从气场来看,他应该是鬼身,但似乎又不完全是鬼,真是奇了怪。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菜花愤怒的吼道。
那人点了点头,环抱着绣春刀,微笑道:“可以这么说,但他们都是因为你这个天机掌教而死。”说到这,他指着我,哈哈大笑了起来。
“菜花,草了这杂种。”我心底的怒火快要焚烧,怒喝一声,青龙之力急运,脚踏禹步,一招龙战寰宇,一往无前的逼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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