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巴图说小心指什么,尤其我还看到他有了微微握拳架势,这可是一个人准备攻击前兆。 我暗自叮嘱自己随机应变,但面上还装出一副乐呵呵样。 墩儿上来就给巴图一个拥抱,使劲拍着巴图后背兴奋大吼大叫,随后他又看了看我,毕竟他和我是初次见面,显得有些生疏。 可等墩儿缓过神来后,仍是抱了抱我,甚至嘴里连说“欢迎你,朋友。” 我再次被墩儿热情感染,虽说墩儿臂力太大,我被他“热情”直有些喘不上气。 等墩儿稍微冷静些后他直接问巴图,“铁爪,你怎么来了?” 我笑容一顿,心也不由得猛缩一下。 墩儿写信我也见过,我可不信像他这样一个看着像三十多岁爷们会有什么健忘症。 我偷偷看了巴图一眼,想知道巴图什么反应怎么回答。 巴图倒是没表露什么,反倒招呼我拿出小红本来。 我俩把小红本递给墩儿,墩儿是个识货主,他光看了小红本封皮就不由一愣,随后立刻对我俩打了一个标准军礼,“特派员好。” 我暗赞一声,知道墩儿这是公私分明,我也急忙给他回个军礼。 等巴图回军礼时,我发现这小子还是一个吊儿郎当样,甚至看他上半身挺正规下半生却还是稍息姿势。 不过墩儿对巴图这样子没反感,而且还拿出一种习惯了感觉,我心说巴图不会退役前也是这德行吧?有这德行一般可都是“兵痞”。 墩儿又去跟警卫说了几句,接着带我俩进了部队。 这部队占地面积不小,但我们却没走多长时间,墩儿管辖一团离大门口很近。 墩儿走路很好看,或者说他一个胖子能走出这么标准军姿实属难得,我印象里,胖人协调感看着不好,总让人觉得有种夹着走感觉,可墩儿身上,这种感觉却丁点未被我发现。 初步算下我退役都六年了,原来警察甚至是警校记忆早就很淡了,但现我却有种练军姿冲动。 只是我好好走了两步后就立刻放弃了自己这不切实际想法,我那略微凸起小肚看有种**感。 我俩直接来到了墩儿宿舍,他是团长,自己住一间单间。 这单间条件只能说是一般,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而已,连个娱乐电视都没有。 墩儿让我俩随便坐,之后就喊来一个勤务兵。 “去,告诉食堂弄点饭菜,今晚有两个特派员刚来还没吃饭,顺便也去找点零食拿过来。”他命令道。 勤务兵急忙应着,又一转身一路小跑忙活去了。 部队里办事真效率,不到五分钟,勤务兵端着一碗瓜子拎个暖壶走了回来。 这碗是那种二大碗,暖壶一看也很旧上面还写着一个人名,我心说弄不好这暖壶是勤务兵自己,现临时凑数拿过来给我们沏茶。 其实别看这零食弄得挺仓促,但我却觉得这样挺好,甚至我和巴图一来就“劳民伤财”还多少让我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我和巴图都没喝水,倒不是说我俩娇气,觉得暖壶不卫生,而是下午坐上吉普车后我俩喝水就没停过,现弄得晃晃肚子都胀胀。 我俩就不客气抓着瓜子嗑起来。 墩儿还是按照先公后私顺序,先问了我们这次来目。 我闭嘴没话,巴图则编个目把这事给带过去了。 墩儿说一会他就去找首长说一身,并给我俩弄个部队里临时通行证明。 随后他抛开公事跟我们叙起旧来。 其实他叙旧主要对象还是巴图,我一个刚认识朋友,哪有那么多旧可叙。 等气氛哄差不多了,巴图掏兜拿出信说起了我俩此次之行真正事情来。 “墩儿,这是你前阵时间给我写信,你看看。”巴图说着把信递了过去。 墩儿一脸困惑,“我写信?” 我一直留意墩儿表情,依我看他不像装出来。 墩儿拿起信读了一遍,嘀咕了一嘴,“还真像我写。” 我发现他说这话时耳朵抖了抖。 这动作可不好学,甚至大部分人想故意做都做不出,而且我可不会认为抖耳朵也是墩儿一个惯有动作。 沉默一会后,墩儿终于下了结论,“铁爪,这信肯定是假冒,没想到有人这么厉害,模仿我笔记如此之像。” 巴图乐乐没说话,但我却发现墩儿说话时眼神有些散,很明显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毕竟笨寻思,这信只是让巴图过来聚聚,也没涉及到利益,没有人会辛苦制造伪信做这种出力不讨好事。 墩儿起身要把这信放到抽屉里,可这时他却突然没来由打起喷嚏来。 现是冬天,这屋里一没开窗二没抽烟,而且被暖气烤温度也不低,他这喷嚏让我觉得很奇怪。 尤其墩儿打喷嚏还连续打了好几个,大鼻涕还喷满地都是。 我发现巴图眼神渐渐变冷,甚至他还拿出一副很失礼样子盯着墩儿猛看。 墩儿挤个笑对我们摆摆手,随后转身向床头走去,取了一卷手纸出来。 可他还没来得及擦鼻涕,突然他身子也抖了起来。 我看直担心,他这样子有点癫痫征兆,我拉了巴图一下,那意思咱俩用不用上去帮忙。 巴图摇头否定了我,甚至他还摆出一个准备进攻姿势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刚才还挺好气氛现倒有些剑拔弩张。 尤其墩儿平复下来后也没急着转身,就那怪怪背着我俩站着。 “墩儿?”我忍不住轻声喝了一声。 墩儿突然哈哈笑起来,不过他这笑声跟刚才截然不同,甚至让我觉得好冷。 “巴图。”墩儿说话同时又转过身,“你来了?” 我彻底傻了眼,尤其墩儿不仅像是失去了刚才记忆,而且他对巴图称呼也变了,不再热情喊巴图铁爪,而是直呼其名。 巴图也说话了,“我来了。” 墩儿一笑,“我写信你收到了吧,你能来我真很高兴,对了,天色不早了,我安排个房间给你们休息,别事咱们明天聊。” 巴图点头说了句好。 墩儿开门把勤务兵叫了过来,特意指着我俩说道,“这是我朋友,去安排个房间给他俩休息。” 勤务兵听得一愣,强调道,“团长,特派员饭还没吃呢?” 墩儿皱皱眉,“什么饭?” 墩儿与勤务兵对话时一直背对着我俩,我看不到墩儿现表情,甚至也不知道墩儿做了什么小动作出来,反正勤务兵也很巧打起了喷嚏,尤其跟墩儿一样也流出了大鼻涕。 巴图像是明白什么似,趁着这空挡一低身,把地上一块被墩儿喷出来鼻涕一抹到手心。 勤务兵喷嚏持续时间很短,但他也抖了抖身,随后也像变了个人似,对我和巴图客气做了个请姿势。 “两位是团长客人吧?咱团还有个四人间宿舍,条件不错,请跟我来吧。” 巴图对我使个眼色,我俩跟墩儿打了个招呼后就随勤务兵而去。 这宿舍条件是不错,但很明显以前有人住过,一个床铺被子还没整理,看得出来这人走很匆忙。 勤务兵就像没看这被子似,指着屋子跟我们介绍一通,又说了些宿舍楼里要注意事项,厕所哪,开水间哪,早晚开关楼门时间这类。 我点头应着,随后又跟勤务兵说了辛苦后,把他送走。 这期间巴图一直没理会勤务兵,反倒对那没整理床铺很感兴趣,尤其是床铺边缘那几道刀痕。 我知道晚饭是没着落了,索性也不强求,把门一反锁走到巴图身边问他看什么。 巴图点了点刀痕,“这是俊脸留下,前几天他来过。” 我不懂巴图意思,反问他,“老巴,你怎么肯定是俊脸,就凭这几个刀痕?” 巴图点头解释道,“俊脸是冷兵器行家,尤其他不离身武器是一双匕首,就算夜里睡觉他也把匕首习惯性用胶布贴床沿上,这匕首能削铁如泥,而你看这床,纯铁做框架,也有只俊脸匕首能划出如此痕迹来。” 我认可了巴图想法,而且还往深想了想,变脸后墩儿承认给巴图写了信,但那信里并未邀请俊脸,换句话说,“墩儿”很可能写了很多信出去,很有可能邀请了很多人过来。 我不知道“墩儿”写信目是为什么,但这绝对是个大阴谋。 巴图倒是看比我明白,他说了一个想法出来,“建军,你刚才发现没,变脸后‘墩儿’眼神既让我陌生也让我觉得熟悉,甚至我觉得这眼神以前哪见过。” 他这想法让我不好评价,我当然也明白他这话里话外意思,巴图说熟悉眼神绝不是指墩儿本人,而是说墩儿体内那个怪东西。 其实我刚才也隐隐有这种异感,尤其墩儿看我时我也觉得似曾相识。 到目前为止,我不知道墩儿体内到底隐藏着什么妖,但我直觉很清楚告诉我,这妖我们见过,弄不好还是以前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