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近人的话,给我的启发很大。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对队伍中的所有人都心存怀疑,总感觉每个人都是敌人一般,心里总是想着防备他们。现在听了周近人的话,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说白了,大家五湖四海走到一起,都是因为缘分,这个时候,我们最需要的,应该是互相信任,共同把事情做好,而不是互相猜忌。
我很庆幸这个时候,有人及时提醒了我。我看着周近人离开,深吸了一口气,对二子道:“他说得对,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深究才好。你是队长,所以更要照顾每个人的感情,最好不要因为这个事情,惹了众怒。”
二子点了点头,沉吟道:“这个你放心,我有数的。”二子说着话,侧眼看了看娄晗道:“哥们,你要回去休息了么?”
娄晗听到二子的话,知道他还有事情要和我说,不觉撇嘴笑了一下道:“检查完毕了,好了,我去休息了。你们聊吧。”
娄晗说完话,转身回去了自己的卧铺间。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似曾相识,一时间不觉有些愣住。
“别看啦,一个大男人,有啥好看的?”二子见到我发愣,用胳膊肘捅了捅我说道。
我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接着讪笑了一下,问他:“你要和我说什么?这么直接把人家支开,是不是不太好?”
“管他呢,老子是队长,难道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了?”二子没有在意,说话间。一边抽着烟。一边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牛皮纸的信封,递给我道:“大才子,看看吧,这个是地图,看看上面怎么说的。我拿到这地图之后,也大约看了看,没怎么看懂。只好请教你了。”
我听到二子的话,连忙接过那个信封,打开来,把里面的地图取出来看了一下。
取出那个地图,看了一下之后,我不觉也皱起了眉头,因为我发现那地图压根就不是专门为了这次行动绘制的地图。
那张地图,是从市面上流行的中国大地图上直接剪裁下来的一块。被剪下来的那块地图。是贵州省的一个部分,名字叫做“毕节地区”。下辖好几个县城,我之前没听说过这个地方。所以对那里也不是很了解。
地图上,用一条红色的线,大约画了一条弯弯曲曲的行进路线,并且在最终的地点打了个红叉。由于地图比例太大,所以那个红叉一下子就跨越了好大的地方。
按照那红叉的示意,我们最终要到达的地方,是毕节地区下辖的两个县城的交界处的一个叫做惊门的地方。我紧皱眉头,觉得根据那个红叉,根本就找不到确切的地点,于是心里就有些犯难。
“这红叉直接跨越了两个县城的边界,这叫什么图?”我看着二子问道。
“看背面,”二子听到我的话,微微一笑道:“我看不懂的,不是这个红叉,是背面的东西。”
我听到二子的话,连忙翻过地图,看了一下背面,这才发现上面有一行小字写着道:“东经105度58分,北纬27度35分,发现异常信号,具体内容,请看附录。”看到那行小字,我愣了一下,把地图翻看了一番,皱眉问二子道:“附录呢?”
“没有,”二子看着我讪笑道。
“没有?那咱们怎么去找这个地方?”我疑惑地看着问道。
“很简单,自己找。”二子说着话,弹了弹烟灰道:“大概的位置,来的时候,大掌柜和我说过一点,但是因为情况太机密,所以也没敢说太清楚,她只是说,那边有条河,让我们沿着河水一路往上走,就能找到了。”
“什么河?”我看了看那地图上的红叉,发现那红叉底下果然有一条细小的蓝色水线,但是却没有标名字,于是就问二子。
“没名字,据说水很冷,就叫冷水河好了,反正就是先到贵阳,然后到毕节,然后再骑毛驴去这河边,一路往上走,就是了,我大概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二子说着话,有些泄气地干笑了一下道:“听说那边相当落后,完全都还是原始状态的,他奶奶的,真不知道这路能走通不,也不知道当时他们那些混蛋是怎么进去考察的,居然还发现了这么秘密的东西,我真是佩服他们了。”
我听到二子的话,不觉也有同感,于是就点了点头道:“那些人当时怎么没进去查看情况?”
“他们是搞地质的,没权力搞文物,只能上报,不能进去的,这个倒是没什么好奇怪的。”二子说着话,点点头道:“这些资料原本也应该都是极度机密的,要不是他们都是内部的人,估计也搞不出来的。”
“那个地洞,有没有具体的资料?”我皱了一下眉头,把地图收了起来,递给了二子问道。
“嘿嘿,本来没有的,不过,你看看这个,估计就可以获得一点资料了。”二子说着话,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报纸递给我。
我翻开那张报纸,发现是去年发行的一张《贵州日报》,头版头条上写着“最新考证夜郎墓遗址在我省毕节地区”。
看到那个标题,我不觉心里一动。连忙继续翻开接下来的内容,这才发现那是一片关于夜郎墓所在地的通讯报道。报道先讲述了夜郎古国的历史。并且浓墨重彩渲染了“夜郎自大”的典故,接着才阐述了夜郎古国归属地的问题。
看到那个报道,我就问二子:“这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这次就是找这个自大的家伙去的?”
“可不是?”二子说着话,倚着门道:“别看这个自大的家伙没什么好名声,但是现在两个省可都在争夺他的归属地呢。他们都说这家伙是他们那个地方的,争得越来越激烈了,就差两个省长没干架了。”
我听到二子的话。不觉有些失笑道:“生人何扰死人安?想必那夜郎古国范围巨大,两省皆有,这有什么好争的呢?”
“当然要争啊,这可是潜在的旅游资源啊,谁不想趁机冠名捞一把啊,你以为呢?这就叫无利不起早。没有利益。谁会操这些闲心?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也不看看,这世界的事情,有不和钱沾边的么?”二子说着话,皱眉看着我手里的报纸道:“大掌柜说这上面就是基本的资料,让我有机会找你看,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我听到他的话。点点头道:“这上面史料倒是很丰富,但是具体位置一点都没说,估计也是为了保密吧。不过,按照这上面的说法,这个夜郎王,确实挺传奇的,也难怪他敢自大了,司马迁都说他‘西南诸夷。夜郎最大’,可见当时夜郎国确实是很有点实力的。”
“司马迁是谁?”二子听到我的话。张着嘴巴问道。
“一个太监,不过人家真完本了。史记听说过没?那本书还是很牛逼的。”我说着话,继续看着那报道上面的内容道:“第一任夜郎王的身世非常传奇,据说当时有一位少女在河边洗衣服,结果有一根粗大的竹竿飘到她旁边,推都推不走,而且竹竿里面还有孩子的哭声。少女感到很奇怪,就把竹竿抱回家,将竹竿劈开了,结果里面真有个小孩。那小孩就是后来的夜郎王。”
“哈哈,这个事情我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二子听到我的话,眯着眼睛,坏坏地说道:“肯定是那个女的私下生了孩子,然后谎称是竹竿里面捡到的,她倒是挺会编瞎话的。”
我听到二子的话,不觉一愣,心里不觉有些好笑,觉得这个家伙话语虽然粗俗,但是却也不无道理。说实话,中国历史上,对于帝王的身世,一直都是故意渲染地神乎其神的,目的就是要给人、民灌输“君权天授”的思想。特别是开国帝王,很多都是没爹的,比如黄帝轩辕氏,比如汉高祖刘邦等等。据说黄帝的母亲看到极光生了黄帝,刘邦的老妈则是和黑龙交配才生了刘邦的。这些传说,自然不可能是真的,而且,如果按照二子的思维方式来说,这些传说不但不是真的,而且还侧面反映了这些帝王身世的可疑性,比如,他们可能都是私生子。。。。。。
“我们这次光顾的地方,很可能就是那位说大话的哥们的阴殿,”我看了看二子继续道:“这哥们在位的时候,夜郎国达到了鼎盛时期,他的阴殿规模肯定很大,结构也应该很坚固,估计不好进。”
“嗨,这个倒是没多大问题,只要能找到地儿,不怕进不去,你忘记我们的伪装身份了?咱们可都是正牌的考古工作者,所以,就算咱们把那地儿炸了,那也是咱们的自由。何况那个地方根本就没有多少人住着,所以啊,咱们行动很方便的,根本就不用顾虑太多的。”二子说着话,眯眼道:“我现在唯一担心的事情,就是天气啊。”
“恩?”听到二子的话,我也不觉一愣,接着禁不住心里一沉道:“你知道那边的汛期是几月份吗?”
“快到了吧,总之不远了,要是提前的话,估计正好就赶上了。这要真是赶上了的话,估计连进山都不可能的。”二子说着话,满脸凝重地掐灭烟头,接着深吸一口气道:“所以,咱们还是要做好长远打算才行啊,不然到时候困在山里头,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