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智上师跟我介绍这一帮子的援兵,有泰国的、有吴哥政府的、安南的、老挝的,还有缅甸的,另外印度和印度尼西亚等地也派了代表过来。可谓是群雄毕至,汇聚一堂。
这些人里面,有的属于军方或者政府人物,有的则是在当地极有名望的高手,或者是各国的高级供奉,其中以一个满面笑容、宛如弥勒佛的胖和尚,一个黑袍包裹、骨瘦如柴的高个儿男子。和一个满脸油光的中年妇人,总共三人为首,算是这援兵队伍里面修为最高的,看着高深莫测,似乎不比般智上师差多少。
特别是那个中年妇人,隐隐之间,给人一种极为神秘的气质,让人觉得很不简单。
经过般智上师介绍,我方才晓得,此人是泰国拉达纳哥信王朝拉玛九世普密蓬-阿杜德国王的小姨妈。
抛开前面一大串让人脑仁儿发疼的称谓,这位小姨妈除了自己的皇家身份之外。还是泰国皇家供奉团的首席供奉,正是在她的统领下,泰国皇室方才能够在如此风雨飘摇的政局情况下,一直维持统治,并且广受当地人民的爱戴。
这一点,小姨妈功不可没。
当听到这个称谓的时候。我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第一个词眼,就是“镇国级高手”!
一如王红旗。
此番追查东南亚海啸之事,由各国联合形式,而这里面身份最高的,就是这位泰国小姨妈,而在这些人的计划中,一旦事情有变,不得不正面对上康克由的时候,这一位小姨妈,和其余的几位顶尖高手,将成为最主要的战力。
只是还没有等他们将这思想准备给做好。却得到了康克由落败身亡的消息,这实在是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就好像是不断地深呼吸,攒够了充足的勇气和力量,正要一拳挥出去的时候,却打了一个空。
那感觉,憋闷得难受。
这些都是东南亚道上的场面人物,我们此刻这般模样,多少也得有求助别人的时候,所以我倒也不敢太过于端着架子,与他们一一握手致意。
好在经过刚才一段时间的缓和,使得我勉强有了些气力。即便是不用布鱼搀扶,倒也能够自己站立。
就在我为这一大帮子的东南亚高手身份而感到惊讶的时候,在对方的心中,其实倒也并不是那么的平静,其中的波澜,似乎比我更加汹涌。
只有真正见识过康克由的人,方才知道他有多么的恐怖。
或者说,这个家伙已经不再是人,而是一个魔头。
正是因为了解康克由到底有多么的强大,所以他们才会对一个打败了康克由的家伙,充满了强烈的好奇,以及莫名的崇敬,特别是从般智上师口中得知此时的康克由,已然是化神状态,就凭着他一个人,足以将先前在场的无数高手给掀得屁滚尿流,就更是惊疑。
要晓得,般智上师的名声一直以来都十分不错,他是绝对不可能撒谎的。
那么,降服了这个魔头的家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很多人在瞧见我的第一眼,除了失望,大部分都会浮现出这么一个想法来——康克由就是被这个人给打败的么,不可能吧?
这个浑身血淋淋、风吹即倒的家伙,仅能够将阴影笼罩东南亚二十年的血手狂魔,给杀了?
事实上,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这事儿。
不过它终究还是我干的,这一点,无数人的眼睛都可以确认,根本没办法怀疑。
般智上师介绍完主要人物之后,几个顶级的高手还算是矜持,有一个戴着眼睛、皮肤黝黑的硬派巫师过来跟我握手,用生硬的中文对我说道:“尽管我知道般智上师从来不会说谎,但是我仍旧怀疑,像你这样的身手,是如何将康王给灭杀的——尸体呢?”
他却是用一种质问的语气,而握着我的手上,一股力道将我的手掌给紧紧地握住。
我的手掌,骨节被捏得喀喀作响。
在我旁边的布鱼和刘长老听到脸色一变,朝着我瞧来,而刚刚燃烧一切力量与康克由拼斗的我,哪里还有与这家伙拼斗的力气,顿时就受制于人,脸色十分难看,也没有反击的手段。
在旁边介绍的般智上师脸色一变,慌忙出言制止道:“拉隆功,住手,不得无礼!”
他这般喊着,那巫师拉隆功却仿佛没听到一般,而旁边的几位顶级高手,包括泰国小姨妈在内的众人,都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这并不是他们对我有敌意,而是想要瞧一瞧,能够灭杀了康克由的男人,到底有多强悍。
倘若被一个拉隆功给羞辱了,这事儿就真的有些蹊跷了。
这事情发生得十分突然,所有人都没有意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会突起发难,思维仿佛打了一个结,而就在刘长老等人想要出手制止的时候,拉隆功手掌上的力量却突然变缓了,原本坚硬如铁的手掌,变得软绵绵的,仿佛一团棉花。
这当然不是蓄意试探的拉隆功回转了心意,而是他发现自己已经使不上力量了。
他的目光往下移动,发现自己的胸口处,有一缕寒芒冒了出来。
历史是如此惊人的相似。
饮血寒光剑,在我心中恼怒的一瞬间,从远处的泥地中倏然蹿了出来,将拉隆功给一剑扎穿。
强烈的失血让他不能够再肆意地朝我使劲儿,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脚发软了。
一直到了这个时候,旁边仿佛呆住了的所有人方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冲过来拉住拉隆功。
有个人伸手,想去拔他胸口处的饮血寒光剑,结果刚刚一握到剑柄,顿时就像摸到了尖刺一般,“啊”的一声叫喊,倏然收回手,举起来一看,那手掌又红又肿,却是受了暗伤。
这一下,没有人敢去拔剑了,只是将刚才还恶意挑衅的拉隆功给拽到了一边去,而刚才还在喝令他的般智上师,又回转了头来,向我出声请求。
他想让我饶了拉隆功一命。
这剑既然能够要了康克由的性命,自然也能够灭掉拉隆功这般的跳梁小丑。
我在想了几秒钟,决定还是给般智上师一个面子。
一来人家在刚才的战斗中,表现出了与我们并肩死战的情谊,二来我跟这帮东南亚高手并不熟悉,此刻也不能闹翻,多少也得由他在居中斡旋。
不过在放过此人之前,我多少还是得展示一下爪牙:“即便我在杀康克由的时候已经用尽了气力,也不能容许任何人在我面前胡乱挑衅。上师,我可以给你个面子,饶他不死,但是,必须要让他给我道歉……”
身上插着一把不断蠕动吸血的长剑,再多的尊严都给塞进了狗肚子里面去,那拉隆功当下也是慌了神,直接跪倒在地,哭喊着求饶。
架势做足了,我却也不再矫情,手指微动,那饮血寒光剑从对方的身体里徐徐退出。
因为剑身将鲜血吸收,又避开了主要脏器,使得对方除了胸口平白无故多出了一个孔洞之外,倒也没有太多的伤害。
而我,则将饮血寒光剑给收入了胸前的八宝囊中。
我的这一招杀鸡儆猴,便已经足够震慑住了这一帮桀骜不驯的东南亚高手,大家再一次谈话的时候,除了些许尴尬之外,气氛倒是比一开始热烈许多。
修行者中,对于强者的崇拜是发自天性的,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拉隆功出头,反而因为刚才的手段,对我更加敬重。
刚才还作壁上观的泰国小姨妈,此刻正笑盈盈地拉着我的手,死乞白赖地邀我去泰国王室做客。
对于这种莫名其的邀请,我实在是无力应承。
此时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并不是应付这一大帮子热情的东南亚群豪,而是找一个地方,踏踏实实地睡上一觉。
累了,我是真的累了。
好在这些人过来,也不过是与我们打个招呼,混一个脸熟,余下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做,倒也没有太多闲情逸致陪着我瞎扯。
随着这些人离开,我们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布鱼、小白狐儿,与秦伯、依韵公子,以及刘长老等人找了个地方,或坐或躺,给彼此疗伤敷药,而过了半个多小时后,般智上师身边的白巫僧带着一辆中巴车过来,将我们接到了附近的一处宾馆下榻。
作为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吴哥宾馆的条件自然也不会太好,不过有张干净整洁的床,就已经很不错了。
大家甚至都来不及多说什么,回到各自的房间之后,趴在床上,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
刑堂长老刘学道,因为没有受什么伤,自愿为我们守夜。
此老之前的架子极大,然而在这个时候,却义无返顾地承担起了这般的职责来,不知为何。
我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整个人仿佛都快要死去了一般,而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感觉怀中,突然多出了一份芳香和温暖,方才缓缓地醒转了过来。
南无袈裟理科佛、 说:
哎呀,要不要写床戏啊,最近审核很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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