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摸摸吕仲明的头,坐起身,吕仲明忽然听到响动,大惊道:“有人!”
尉迟恭被吓了一跳,忙用衣服先裹着吕仲明,回头却见是远处一群鸟雀飞向天际,吕仲明哈哈地笑了起来,两人那模样,当真充满了狗男男既视感。
“我不想离开你。”尉迟恭又道:“还是一起去吧。”
吕仲明犹豫了片刻,几乎就要说好了,尉迟恭又笑笑道:“算了,我不想当个你的跟班。”
吕仲明笑道:“你一开始不就是来当我的跟班。”
“那不一样。”尉迟恭走出水来,张开双臂,说:“伺候我,你是我媳妇。”
吕仲明想了想,上前去,给尉迟恭穿上衣服。
彼此对视,目中温柔,心有灵犀。
“我走了,待你回来的时候。”尉迟恭道:“我会在长安给你一个家。”
“好。”吕仲明笑道:“我会尽快回来。”
两人又一吻,尉迟恭牵着吕仲明的手,回到兵道上。
所有人已经等了足足一下午,尉迟恭骑上马,吕仲明策马慢慢离开,到了路的尽头,勒住马缰,白云驹一晃一晃地转过头,吕仲明远远地看着尉迟恭,目中带着依恋之色。
尉迟恭又有点想过去,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吕仲明遥遥道:“记得诗经里怎么说的么?”
尉迟恭道:“不记得了,都是世民教我的,不是为了讨好你,谁费心思去背那些!”
吕仲明笑了起来,无奈摇头,挥挥手要走。
尉迟恭又遥遥问道:“诗经里说什么!”
“鳞片可以联系!”吕仲明喊道:“五十元包月!只要你够想我,跨过万里之遥,我也能呼应到你!”
尉迟恭眉头深锁,喊道:“诗经里这么说的?怎么不押韵?!”
吕仲明笑了起来,骑着白云驹,摇摇晃晃,沿着大路离开,秋风吹过,田野上的树木一瞬间被吹出万千黄叶。
吕仲明边骑着马,边悠悠然唱道: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无以为好也……”
尉迟恭刚转头要问,李靖便一本正经解释道:“尉迟将军,吕道长想拿木瓜砸你,再见面的时候当心了,记得戴好头盔。”
尉迟恭知道李靖在调侃他,不由自主地笑了笑,俊脸微红,犹如初恋的少年郎一般,又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吕仲明已消失在道路尽头。便下令全军动身,带着兵马,回援长安。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吕仲明单骑匹马,徜徉于大道上,沿途一路往江南走,触目所及,大地一片荒芜,到处都是拖家带口逃难的百姓。
风萧萧兮路茫茫,偶有秋雨萧条之夜,站在破烂民居的屋檐下避雨是,他便感觉到尉迟恭几乎一时不停地在想着他。金鳞的波动阵阵传来,每一下涌袭,便让吕仲明意犹未尽,心里被牵动。
这天傍晚他已到江都城外,曾经的声色犬马之地已现出浮华过后的破败之相,天空布满阴霾,小雨在天地间飘着,运河畔的垂柳折枝败叶,几艘画舫孤零零地飘在河心。
不知道为什么,吕仲明越感觉到尉迟恭的思念,就越想忍着不以水镜之术找他,这日黄昏他站在江都城外,仰头看城墙,便先找个驿站住下,吃了饭,洗过澡,收拾自己,独自在房内祭起水镜之术。
嗡的一声,光线幻化,现出那边尉迟恭的身形。
尉迟恭拿着一块腰牌,正在昏暗的灯光下端详,见金鳞发出光,马上放下手中事,看着吕仲明,笑了起来。
“到江都了?”尉迟恭道:“吃得饱不?”
“还好。”吕仲明拿着一块饼,边吃边道。
尉迟恭问:“想我了没有?”
吕仲明:“想了。”
吕仲明吃得满嘴芝麻,尉迟恭忍不住好笑,又问:“你打算怎么进城去?”
“我正在想呢。”吕仲明道:“所以问问你,世民有要招揽的人么?”
尉迟恭想了想,摇摇头,说:“我对朝廷的人也认不全,不必问他了,你想混进城内,为什么不飞进去?”
“天子龙气未灭。”吕仲明答道:“进得了城,进不了皇宫,周围又有佛寺,飞不进去,我想了个办法,你看看成不成。”
尉迟恭道:“最近有什么人进宫没有?”
吕仲明:“老公,你等等。”
尉迟恭:“……”
吕仲明把水镜一推,让尉迟恭的脸朝着角落里,自己转身去翻包袱,片刻后,从侧旁倏然现身。
吕仲明:“当当——”
尉迟恭:“……”
只见吕仲明披散长发,穿着一身女装,朝尉迟恭笑了笑。
尉迟恭倏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叫道:“你想做什么?!你……”
“我听说军队都跑得差不多了。”吕仲明捋起袖子,煞有介事道:“那昏君还在甄选美女,找后妃,我就打算这么混进皇宫里去,找到东西以后走人。”
“不行!”尉迟恭怒吼道:“万一他对你动手动脚怎么办!”
“我会怕他吗?”吕仲明得意道,撩起长裙,一脚踩在案上,露出些许脚毛,说:“我保证没几天,佛门的人就都跑光啦。我美不美?”
“你另想办法。”尉迟恭道:“我这就去打听一下,你俩哥哥从前说不定有相好的在杨广身边……”